魏婪懂了,这位比京圈佛子更狠一些。
不过,他环顾四周,略微有些吃惊,堂堂南疆圣子,居然躲藏在百民巷,身边只有一人护卫。
南疆发生什么了?
大王毒蝎趴在魏婪脚边,用尾针轻轻戳了一下魏婪的鞋面,见他没反应,便又戳了几下。
乌鲁坐在床上,脸色青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宠物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这般亲近,放在被子下的手捏紧了。
蝎子认识他,我也觉得他熟悉,他到底是谁?
乌鲁的目光像是尖锐的银针,要把魏婪全身上下的皮都剥开,看看这具身体里藏得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身量,不是大祭司。
大祭司双肩宽广,身形魁梧,站起来比门都高,哪怕用了缩骨术也远超常人。
这个发量,也不是谷长老,谷长老一头白发早已掉光,除非戴了假发,但假发怎么会有这般真实的光泽?
看完身形特征,乌鲁终于去看魏婪的脸。
嗯?
为何要蒙面?难道真的是怕他认出来?
乌鲁唇角下压,若真是南疆来的人,十有八九是来追捕他的,此人断不可留!
眼眸中闪过狠意,乌鲁抬起头,终于看到了魏婪头顶的一行金色大字,在昏暗狭窄的屋子里,比烛火都亮。
这是何物?!
乌鲁揉了揉眼睛,唇微微张开,整个人如遭雷劈,“嘶”了一声,孩童弯下腰,用掌心捂住双眼,额角已然落下了冷汗。
难道、难道他真的中毒至此?
乌鲁心中骤然腾升起悲凉之情,难道今日突然腹痛不是因为饥饿,而是毒已经侵占了腹内深地?
魏婪看着那孩子的脸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突然捂着脸一副要哭的样子,茫然地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他长了一张很吓人的脸吗?
【魏婪:不是说增加亲和力?】
【系统:可能亲和力还不够高。】
【系统:带上头衔看看。】
【魏婪:哪一个?】
【系统:送子观音。】
床上的乌鲁用手心胡乱地揉了把脸,抬起头再次看向魏婪,他恍惚了一瞬,居然看到了魏婪脚下也亮起了金光,金光的范围越来越大,将他全身笼罩了起来。
如此,头顶的大字便不明显了。
屋外的阎化忽然被一道金光刺地眼睛疼,他捂住左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几秒后眯眼看去。
只见屋内金光闪闪,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阎化露出诧异之色,里面发生什么了?
他回首看向其他人,却见衙役已经蹲下帮泥人翻起了院子里的土,王北镇站在院子边缘,遥望天空,田乐和云飞平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院子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很忙。
阎化低头拍了拍小童,“你看见屋子里的金光了吗?”
莫不是他出现幻觉了。
小童点头:“看到了。”
!
阎化松了口气,不是他的臆想就好,清了清嗓子,男人喊道:“各位,快看屋里,似乎有异象!”
众人依然自顾自做着各自的事,只有泥人回头看了一眼阎化,下一刻便被衙役拉了回去。
阎化:“……”
他咽了口唾沫,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再次拔高声音:“各位请看,屋子里金光闪闪,恐怕有异宝出世!”
这一次,他获得了比上一次更加冷淡地待遇。
小童不解,“师傅,是不是我们俩出幻觉了?”
阎化低眸,他看见了,莫松也看见了,要么他们俩同时中了毒,出现了幻觉,要么——
屋中有金光是真的,这几个人是假的!
没错,阎化眼神逐渐凌厉起来,田乐他们才是他的幻觉。
即使心中已经这么认定了,阎化还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他甩开扇子,缓步走到田乐和云飞平身旁。
“小生不才,乃旱云派弟子阎化,两位皆是我魔道之人,何不以兄弟相称?”
田乐看看他,再看看云飞平,问道:“云兄怎么想?”
阎化心中冷笑,云飞平虽是魔道之人,却嫉恶如仇,怎么可能愿意和田乐为伍?
却见云飞平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儿,道:“可以啊,江湖中行走,有个照应自然是好的。”
更重要的是,云飞白偷瞄了眼阎化,他是本次武林盟主选拔赛中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要是能和阎化结交,好处不少。
不过,云飞平不明白的是,阎化似乎内力并不高深,单单毒术厉害,为何有那么多人押宝他?
难道阎化还有隐藏的底牌?
云飞平居然同意了?田乐眼皮抖了一下。
他将皮球踢给云飞平,本就是想要借云飞平之口拒绝阎化,云飞平怎么转性了?
阎化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魔道里能有几个好人?
更何况,他们前几日没有任何交集,阎化今天忽然主动和羊真白搭话,又向他们示好,绝对另有所图。
田乐想不明白,云飞平难道傻白甜到这种地步?
阎化听了云飞平的话,同样心中生疑,居然这么容易?
田乐假笑了一声,“没想到云兄和我想的一样,我早就觉得与阎兄投缘,原来云兄也是如此。”
阎化乐了,这两个人居然真的想和他交好?
三个人各怀鬼胎,彼此看着,一人笑不露齿,一人笑而不语,一人呲着牙傻笑。
空气凝固了片刻,阎化笑了声,“小生年岁最长,既然如此,小生便厚脸皮担上大哥。”
田乐也笑,“那我是老二。”
云飞平最年轻,他是孤儿,除了师傅之外最亲近的人就是镇北王了,当即高兴地说:“大哥好!二哥好!”
阎化以扇掩面:“二弟!三弟!”
田乐脚趾蜷缩起来,尴尬地小声喊了句:“大哥,三弟。”
没有碗,阎化便拿了个装药的锦盒出来,云飞平抽出刀,在自己的指腹划了一道口子,血珠滴落。
一刀割三次,三人的血混在一起,一人就着盒子边缘喝了一口。
江湖史称,菜园三结义。
结拜完,阎化已经确认了他们都是幻觉,正打算进屋看看奇怪的金光,手忽然被云飞平拉住了。
云飞平兴奋地说:“大哥,二哥,既然我们已经成了一家人,我有一义父,引荐给二位!”
田乐:“啊?”
阎化面皮抽了抽:“义父?”
云飞平一手拉着一个,将二人强行拉到镇北王面前,“义父,快看!这是我新结拜的两位兄长!”
假装看了很久的天,看到脖子都酸了的镇北王慢悠悠地低下头,“兄长?”
“对!这位是大哥,这位是二哥!”
云飞平压着两人弯下腰,“见过义父!”
镇北王双手抱臂,沉默不语。
田乐和阎化弯着腰,头发垂下,二人对视一眼,双方看到了彼此的无措。
算了,反正只是幻觉。
阎化闭了闭眼,说服了自己,低声拱了拱手:“见过义父。”
田乐目瞪口呆。
他们俩都疯了吗?
咽了口唾沫,不想被孤立的田乐抿唇道:“见过义父。”
田乐和阎化不知道,自己这一拜,就成了王公贵族,皇室子孙,更不知道,这一拜,就成了皇室通缉犯,身价暴涨百两黄金。
不过他们二人本就在江湖中臭名远扬,通缉令多不压身。
屋内,乌鲁的心情和田乐差不多,只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他听说世上有一种特殊丹药,服下之后可令皮肤如珍珠,泛起淡淡的光泽,但哪怕吃上几百颗,也不至于亮到这种程度。
但是,为什么感觉更熟悉了?
他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什么人?”乌鲁指着魏婪问。
魏婪歪了歪头,“你不认识我?”
听他语气熟稔,乌鲁手指蜷缩了一下,果真是认识的人?
他心中不安稳,说话时声音便再次提高:“少装神弄鬼了,是不是大祭司让你来抓我的?”
“当心我报官!”
乌鲁冷笑道:“你也不想被殷夏朝廷发现真实身份吧?”
南疆人入殷夏,发现一个抓一个。
魏婪:“?”
“报官,抓我吗?”魏婪指了指自己。
乌鲁板着脸,“你既然蒙面而来,想必也知道身份特殊见不得人,若是被我捅破,大祭司与蛮族的计划便要毁了,你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哦?
魏婪挑唇:“大祭司虽然与蛮族联手,但只是明面上的,圣子难道不知道,大祭司早就另有打算吗?”
大祭司是谁,魏婪不知道。
但一听就是同行。
乌鲁眼眸闪了闪,没错,大祭司生性狡诈,骗了蛮族的东西再反手捅蛮族一刀也不奇怪。
“圣子大人,我此番来,是想替大祭司带句话。”
魏婪走到床边,附耳道:“蛮族不成气候,与殷夏斗不了多久,边境很快就要乱了,圣子大人要是想明白了,回去认个错,大祭司不会追究您的过失。”
乌鲁瞳孔缩了缩,声音冷了下去:“我的过失?我是圣子,我何错之有!”
魏婪笑了笑,“您说的是,您是圣子,您没有错。”
他顺着乌鲁说,乌鲁反而更恼怒了。
“够了,滚回去告诉大祭司,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除非他自愿辞去大祭司的身份。”
乌鲁指着房门,意思已经写在了脸上。
魏婪笑容更盛,“我一定会将您的话一五一十转告大祭司。”
摘掉头衔之后,金光褪去,魏婪头顶只剩下了“请输入文本,”也是此刻,魏婪终于发现自己头顶有字了。
【魏婪:这是什么?】
【系统:如你所见,天下谁人不识君,请君输入自己的名字。】
魏婪点了点眼尾,“叫什么都行吗?”
【系统:理论上来说,不是敏感词就行。】
很好,魏婪又知道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词汇。
不着急,现在他还没想好,要用什么名字名扬江湖。
待魏婪出来后,翻了许久土的衙役擦了擦汗站了起来,“羊神医,那孩子情况可有好转?”
魏婪轻笑:“您放心,已经大好。”
泥人腹诽,本就没有中毒,何来大好之说?
衙役松了口气,道:“隔壁那户人家,也是上个月刚搬来的,与这户前后脚,神医可要去看看?”
泥人耳朵动了动,他与隔壁那户人家从未见过面,莫非那人有什么古怪?
魏婪颔首:“去看看吧。”
隔壁屋里,下毒者趴在桌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揉着额角,奇了怪了,明明服下了解毒丹,为何他刚刚却看到隔壁天空金光闪闪。
难道大祭司给的解毒丹也没用吗?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动静,下毒者眯眼望去,门缝外竟然也隐隐有金光,他咬紧下唇,硬生生咬出了血,然而那金光半点没有减弱。
衙役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叫他开门。
下毒者没办法,他要是再不应声,衙役怕是要把他的门给拆了。
然而,开门之后,他又后悔了。
魏婪全然把他家当成了自己家,进来之后大摇大摆走了一圈,往人家椅子上一坐。
下毒之人相貌老实,唯唯诺诺地问:“官爷,小人可是犯了什么事,劳烦您特地跑上一趟?”
“你犯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
魏婪拿起他的茶杯看了眼,见杯中空空,放了回去。
“草民不知啊,”下毒之人求助地看向衙役,“大人,草民一辈子安分守己,从未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大人,请您明察。”
正说着,一只蝎子从魏婪椅子下方跑了出来,下毒之人脸色煞白,瞬间吓得瘫软在地。
居然是大王毒蝎!
他也是南疆之人?
下毒之人看着魏婪,心中胆寒,都是南疆人,他为何要破坏大祭司的计划?
难道是谷长老一派的人?
魏婪也没想到,乌鲁的大王毒蝎居然跟着他跑了。
有见识的人不少,比如阎化,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蝎子来历不凡。
“嘶——”屋顶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条黑蛇沿着柱子缓缓游了下来,轻悄悄地落在了魏婪的肩膀上。
蛇贴着他的耳畔说:“是他。”
头顶金光,肩扛黑蛇,脚伴毒蝎,魏婪麻木了,地上的男人也丢了魂。
不可能,谷长老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找了他的藏身之处?
魏婪将那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抬眸对众人笑了笑:“我想和他单独谈谈,劳烦各位先出去。”
云飞平不用说,第一个大跨步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上,只有阎化迟疑了一下,低声提醒道:“羊兄,你莫要将他弄死了,到时候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魏婪似笑非笑:“谢过阎兄提点。”
阎化现在听不得别人叫他“兄”,只觉得头皮发麻。
房门合上后,魏婪笑吟吟地望向地上的男人,“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在浚州下毒?”
男人眼眸暗了暗:“你不知道?”
魏婪摊手:“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南疆的事?”
男人表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此人身边跟着南疆-独有的大王毒蝎,还一眼看出他是南疆人,分明和南疆牵扯不小,居然还想哄骗他!
“你少骗我了,”男人恨恨地说:“谷长老让你来抓我,是怕我坏了他的计划吧?”
谷长老又是谁?
魏婪揣摩,一个大祭司,一个圣子,又来一个谷长老,南疆到底谁做主?
【系统:三权分立,请玩家选择你的阵营。
阵营一:大祭司,天命所在,唯有大祭司上通天地,下感人情,大祭司的肩膀宽厚,定能为所有人遮风挡雨。
阵营二:圣子,虽然他长得小,但他也确实没什么用。不过他有一身毒血,或许能帮到玩家。
阵营三:谷长老,倚老卖老第一人,似乎对蛮族不满多年,有意与殷夏结盟。】
魏婪嗤笑一声,“谷长老,他算什么东西,也配指使我?”
男人大惊,“那、那你是…”
“我乃水莲教教主。”
魏婪蹲下身,笑眼弯弯:“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
“大祭司与蛮族达成了交易,联手对付殷夏,蛮族在外攻城试探,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南疆与他们里应外合,从内部下毒,彻底击垮殷夏。”
“我说的对吗?”
第一个试毒地点就是浚州。
男人耳边嗡嗡的,他攥紧了手,口舌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上不但背负着大祭司的期许、南疆与蛮族的联盟,还要想办法抓回逃跑的圣子大人。
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系统:玩家确定一个阵营都不选择吗?】
【魏婪:我选水莲教。】
【系统:副本“南疆恶事”倒计时:二十天,玩家拒绝选择任何阵营,新增阵营:水莲教,请玩家做好准备,二十日后开启副本。
副本通关奖励:道具红金流苏耳坠两对。】
魏婪第一次见两个奖励重复,不禁挑眉。
【系统:你可以将另一对送给任何人,或者非人生物。】
【系统:获得礼物者随机增加或降低好感。】
居然还会降低,你这耳坠是正经耳坠吗?
“哦,忘记问你了,”魏婪看向地上魂不守舍的男人,“你认识柳元霜吗?”
男人呼吸一停,他抬起头,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他认识柳娘子?
“看你也不像买得起房子的人,”魏婪假笑:“这屋子,是柳氏布庄名下的。”
他屈指勾起男人的下巴,望着他惊恐震颤的双瞳,问道:“柳元霜和南疆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
柳家和大祭司是什么关系。
虽然副本还没开启,但魏婪有把握,他赢定了。
话说,他抬起头,看向金色的大字,难道接下来几天,他每天都要顶着这个走来走去吗?
【系统:玩家是否选择隐藏文本框?】
【魏婪:可以隐藏?】
【系统:当然,只要输入名称即可隐去。】
魏婪沉思了一会儿,写下了三个字:绿豆糕。
夏季炎热,吃点绿豆糕降降火。
金光消失了,魏婪头顶恢复了正常,男人好奇地抬头看去,与魏婪对视的一瞬间,忽然脱口而出:“绿豆糕!”
奇怪,男人捂住嘴,他为什么要喊绿豆糕?
魏婪笑开了,“你叫我什么?”
男人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可当他再次看向魏婪时,脑海中依然浮现了“绿豆糕”三个字,直觉告诉他,此人就叫“绿豆糕”。
可谁会取这种名字?
魏婪很满意,“回去告诉大祭司,水莲教教主绿豆糕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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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令办事很快,桃花树很快在求仙台围了一圈。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闻人晔站在魏婪的房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看了半晌,忽然道:“小林子,去朕的内库里拿些白绫过来。”
林公公虎躯一震,“陛下?”
闻人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指着房梁说:“这里挂一道,这里也挂一道,记着打结。”
林公公欲言又止。
就算将这里挂满白绫,难道魏道长就会突然出现吗?
闻人晔没理会林公公怪异的表情,他走到求仙台深处的热泉,里面依然弥漫着白色的蒸汽,那人却不在此处。
闻人晔站在热泉边缘,脚尖一动,整个人故意摔了进去。
“哗啦啦!”
水花四溅。
狼狈的皇帝坐在热泉中,这一次没有人伸手拉他,也没有人警告他登徒子该被五花大绑送进衙门。
林公公不敢靠近,远远地站着。
闻人晔运起内力,从池中一跃而上,将身上的衣服烘干,问道:“镇北王可有下落了?”
“回陛下,虽然没有找到镇北王,但冯统领发现了那日杀马救季二公子之人的线索。”
闻人晔想起了这茬,问道:“就是那劫狱之人?”
“回陛下,正是他。”
林公公道:“据我们安插在江湖中的探子汇报,此人真名无人知晓,对外自称红豆糕,就在前几日,有人在浚州见到了疑似红豆糕的身影。”
闻人晔怔住,“浚州?”
魏婪在梦中告诉过他,浚州出事了,闻人晔醒来后也立刻召集群臣出主意,没想到红豆糕居然也在浚州。
难道这些都是红豆糕搞的鬼?
魏婪现在身在浚州,红豆糕不认识魏婪,但他身边恐怕跟着镇北王,皇叔一定会认出魏婪。
闻人晔记得,皇叔和魏婪关系不善。
红豆糕会不会对魏婪下手?
林公公久久没有等到闻人晔开口,不禁疑惑地问:“陛下?”
闻人晔回过神,呼吸急促:“立刻派人去浚州捉拿红豆糕,让浚州知州协同追捕,任何人胆敢阻拦,斩立决!”
哪怕闻人晔知道以魏婪的神通,没人能奈何地了他,也不影响他担心魏婪。
此时,远在浚州的阎化和田乐还不知道,父债子偿,义父债,义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