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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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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晕过去了,村民们群情激愤,有人以为是魏婪动了手脚,有人怀疑是因为他们对山娘娘不敬。

上山前,洪家生对轿夫们千叮咛万嘱咐,告诫他们一定要诚心,无论山娘娘做什么,都要老老实实将轿子抬回来。

山娘娘性格阴晴不定,任何出格的举动都有可能惹恼祂,轿夫们提心吊胆上了山,按照洪家生教的方法请了娘娘入轿,起初一切顺利,但自从遇上魏婪之后,越来越多的意外发生了。

就在今日他们下山时,负责洒红纸的人发现红纸不够了,立刻慌张起来。

“哥,红纸洒完了,”左侧脸上有块胎记的男人紧张地捏紧竹篮,“村长说要一直洒到村口,不然山娘娘就不来了。”

另一个负责洒红纸的男人是他的双胞胎哥哥,那人的竹篮里还有薄薄一层红纸。

“没事,哥有,你拿哥的。”

双胞胎哥哥从自己的竹篮里抓了一把递过去,弟弟松了口气,危机暂时解除。

然而,没过多久,哥哥的红纸也洒光了。

兄弟俩惶恐地看着对方,他们踩在红纸上,不敢向前多跨一步。

怎么办,没有红纸了,山娘娘会怪罪他们的!

云飞平勒马回头,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不跟着走了?”

双胞胎哥哥低下头,声音充满了恐惧:“没有红纸,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弟弟紧张地抓住了兄长的袖子,他犹豫着伸出左脚,被兄长的厉喝吓地连忙收了回来。

云飞平不解,他拔高声音问:“喂!后面那两个人,你们掉队了!”

他一喊,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只见兄弟两似乎被遗忘在了另一个世界,他们呆呆地站在红纸的尽头,眼睁睁望着轿子越走越远。

轿夫“啊”了一声,神色转为懊恼,“他们的红纸洒完了!”

“什么红纸?”云飞平问。

轿夫将红纸的用途解释了一遍,道:“这些红纸是三十年前请山娘娘下山后,娘娘赐予我们的,红纸不但能够为娘娘引路,也能保护我们不受野兽所伤。”

言下之意,如果脱离了红纸的保护范围,那么野兽就能够发现他们。

现在是白天,他们人多,云飞平不理解,哪里有兽类敢袭击他们?

轿夫犹豫再三,小心翼翼说了一个词:伥鬼。

马车内,魏婪正在试图学习神的语言。

魏婪:“wer?”

山娘娘摇摇头:“wer!”

魏婪学着祂的语气重复了一遍:“wer!”

山娘娘赞许地点点头,周身红色的雾气激动的上下跳跃,表达山娘娘愉悦的心情。

魏婪“啪啪啪”鼓掌,“wer!”

【系统:你听懂祂在他说什么了?】

【魏婪:听不懂。】

【系统:那你在说什么?】

【魏婪:我说,把你所有的钱给我。】

【系统:祂答应了?】

【魏婪:祂没听懂。】

一人一山主鸡同鸭讲说了好半天,魏婪遗憾地放弃了欺骗山娘娘的想法。

山娘娘也不明白,通常来说,只要让人类看到祂,祂就能够入侵他们的心神,如此,人类就能够听明白祂的话了。

但山娘娘尝试了几次,魏婪的神识似乎被什么保护着,无论祂怎么努力都钻不进去。

山娘娘不知道,因为系统抢先了一步。

祂来晚了,里面没位置了。

“不能走?有什么不能?你坐我的马上,我带你走。”云飞平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魏婪和山娘娘同时抬头,只听轿夫诚惶诚恐地说:“贵人,不可,不可,我们要请娘娘回村,若是上了您的马,娘娘恐怕真要缠上各位了。”

被山娘娘缠上不是好事,轿夫苦着脸说:“您好心帮我们,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山娘娘“唔”了声,对着魏婪发出闷闷地声音,魏婪起初尝试解读,但山娘娘的声音大同小异,根本听不出规律。

【魏婪:祂说什么?】

【系统:一恶意值可以兑换一次解读功能,玩家事否要交换?】

魏婪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系统真是一点儿不忘记从他身上薅羊毛。

见魏婪没反应,山娘娘那颗似乎是头的东西歪了歪,红影飞了起来,在马车中转了一圈,最后,祂分出一缕细细细细的红雾,指了指魏婪的衣摆。

魏婪低头,若有所思。

红影化成了一把镰刀的形状,虚虚地架在魏婪的脖子上,然后再次指了指魏婪的衣服。

马车外,轿夫们正在发愁要怎么办,魏婪忽然掀开帘子,拿出了阿提怿送他的弯刀。

金色的刀柄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弯刀做工精细,刀鞘上镶嵌着红宝石,哪怕是再无知的人都看得出来它有多么昂贵。

看到这把刀,镇北王脸色微变,风格实在太好认了,这绝对是蛮族的东西。

云飞平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弯刀,不自觉看呆了,嘴巴微微张开。

魏婪抽出刀,横手扔了出去,弯刀在空气中转了几圈,稳稳地扎进了地面中。

轿夫们不解,以为他们哪里惹魏婪不悦,连忙跪下来,“贵人…”

魏婪打断了他,对兄弟二人说:“把你们的腰带摘下来,用血染成红色,哪怕没有红纸也不会有伥鬼敢靠近。”

兄弟二人不敢置信,兄长说:“可我们俩的血有用吗?”

魏婪矜骄地眯起眼,一只手搭在窗边,似笑非笑:“你的血当然没用。”

兄弟二人怔住,只听魏婪又说:“但我要护你们,你们的血就有用了。”

其实还是山娘娘的意思。

帘子放了下去,兄弟二人互相看了看,决定相信魏婪,兄长蹲下身,用力拔出地上的弯刀,一闭眼一咬牙,在掌心划出一条口子。

血瞬间流了出来,伤口像是半睁的眼睛,红色的泪不断从中涌现,润湿了白布,多余的血珠沿着手指滚落,一滴一滴砸在泥地上。

兄长抽了一口气,将掌心的血抹在腰带上,然后紧紧抓着不放手。

弟弟也如法炮制。

在轿夫们担忧地视线中,兄弟俩一起向前迈出了一步。

没有天旋地转,也没有阴鬼扑脸,他们堂堂正正的走在日光下,快步走到了队伍末端。

弟弟惊喜地叫起来,“真的没事!”

轿夫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几人聚在一起,用镇北王等人听不懂的方言欢呼。

但他们到了村口时,没有洒完全程的红纸却成了问题。

一村民慌慌张张的拉住双胞胎中的兄长问:“红纸呢?你的手怎么了?”

兄长答道:“红纸洒完了,我的手没事,不用担心。”

那村民表情古怪,“洒完了?怎么可能,那么多红纸呢,你们是不是偷偷把红纸弄丢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质问道:“没了红纸,山娘娘不愿意跟着过来怎么办?”

偷瞄了眼华丽的红顶马车,村民语气意味不明:“村长说不定就是被你们兄弟俩气晕的。”

弟弟反驳:“我们下山的路上没遇到雾,山娘娘一定跟着我们回来了。”

村民上下看了他们一眼,嘀咕道:“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撒谎。”

“村长,村长!”

“村长,你醒醒啊,村长!”其他村民围在洪家生身边,拽着他的衣领上下摇晃。

洪家生无力地躺在地上,像个破布麻袋一样被人晃来晃去,他其实已经醒了,但洪家生一想到要面对魏婪,只恨自己不能再晕一次。

三十年前,他听了魏婪的话,上山请山娘娘,谁知刚进山就遇到了大雾,一行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在林子里乱转,不但没找到路,反而遇到了猎户布下的陷阱。

抓野猪的坑,愣是被他们踩着了,稀里糊涂摔了一跤,洪家生年轻,摔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人一摔就遭罪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先把人扶回去。

第二次尝试进山,洪家生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起初雾不浓,他们顺利的找到了墓地,又找到了玉兰庙,只要继续走,走到山顶的一处洞穴即可。

山娘娘就在那里。

可他们走到山头,却没找到山娘娘的洞府,反而遇上了老虎,遇到老虎前,不少青年人都说要杀老虎,为民除害,真遇到了,各个吓破了胆,四散奔逃。

一路逃下山,一行人在山下聚集,清点人数后发现少了两个。

他们在山脚下等了两个时辰,日落黄昏,红霞满天,依然没见到有人出来。

洪家生叹气,“回去吧,他们出不来了。”

蔫头蔫脑地回了村,众人商议了一番,认为这是山娘娘的考验。

山主不愿意让他们请,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功夫。

当天夜里,洪家生想去找魏婪寻求帮助,找遍了整个村都没看见魏婪。

他去哪了?

洪家生慌里慌张地跑回家,“父亲,山神大人不见了!”

村长捏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无奈的说:“山神大人本就不该在人间逗留。”

“可我们还没请到山娘娘,”洪家生发愁,“要是一直请不到山娘娘,我们难道要一直忍受老虎吗?”

村长摇摇头,“家生啊,山神大人离开前,告诉了我一个预言。”

洪家生猛然抬头,“您也有血光之灾了吗?”

“不是这个,”村长拍了拍他的肩,“山神大人说,不出半个月,村里会迎来一位江湖人,那人武功高强,正直善良,他会为我们杀了食人虎。”

洪家生张了张嘴,“那、那我们还要继续请山娘娘吗?”

村长松弛的眼皮垂下,他叹了口气:“请吧,万一以后又闹灾了呢?”

第二日,他们再次被大雾逼退,村民们愁眉苦脸,就在这时,洪家生想起那日在山中见过胡玉。

他带着面食和几个桃子,客客气气的登门拜访,一见胡玉,洪家生双手抱拳,恳求道:“胡玉,你帮帮我们吧,要是能把老虎杀了,也能为枉死的洪三哥报仇啊!”

提到洪三哥,胡玉想装作没听懂都难了,她触及了伤心事,推搡着将洪家生赶了出去。

然而,洪家生连续登门三日后,胡玉最终还是松口了。

虎头岭

胡玉走在茫茫雾气中比回家还熟,众村民跟在她的身后,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山顶,之前怎么都找不到的洞穴瞬间显了形。

村民们欢呼雀跃,弯下腰钻进洞穴中,洞口很窄,里面宽敞,洞穴上方有一个不大的圆洞,从中透出日光。

他们一个接一个爬了进去,越往深处,地面越湿滑,最深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表面平滑,这里就是山娘娘休息的地方。

以洪家生为首,所有人跪了下来,对着岩石拜了三拜。

洪家生拿出包袱里的香炉和一捆香,一根一根点了插上,在传说中,只要有一根香忽然断了,就说明娘娘答应了。

但山娘娘比洪家生想得贪心一些,直到最后一根香插上,祂才终于同意了。

“谢娘娘!谢娘娘!”

洪家生连续磕三个响头,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其他人抬起轿子,洪家生拉开轿帘,“娘娘,请入轿!”

一阵冷风从洪家生手指上拂过,洞地他头皮发麻,洪家生缓缓收回手,心有余悸地看了两眼。

不管怎么说,好歹请到山娘娘了。

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洪家生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他意识到自己死不了,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村长,您醒了,没事吧?”村民松了口气,将洪家生扶起来。

魏婪也笑:“洪村长,你没事吧?”

洪家生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双手拘谨地插进袖子里,“山…”

魏婪:“叫我魏道长就好。”

洪家生看了眼魏婪身后的镇北王等人,反应过来,“哦哦,魏道长,原来是魏道长。”

“道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洪家生完全忘了旁边还有辆山娘娘的轿子需要接待,双眼紧紧盯着魏婪。

三十年不见,他从年轻小伙成了中年村长,他的父亲化作了一抷黄土,可魏婪竟然半点没变。

果真是山神。

山神大人回来了,山神大人发现他们受苦受难,来渡他们了!

镇北王总觉得他们俩之间的互动不对劲,翻身下马,走到洪家生面前,“你就是同义村的村长?”

洪家生见镇北王一身煞气,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是,我就是村长,这位好汉有什么事?”

镇北王虽然把“本王”的自称改了,但改不了居高临下的毛病,道:“我已经听说了你们村的事,把你们知府叫来,我要见他。”

洪家生:“啊?”

魏婪偏头咳嗽了一声,“他说他想吃知了。”

洪家生恍然大悟,“知了啊,好汉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抓些。”

镇北王蹙眉,又要开口,李副将低声提醒道:“王爷,咱们现在是逃犯。”

镇上的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也就这里是村子,才没人认出他们,真让知府见了,知府就要升官了。

镇北王不咸不淡地“嗯”了声,“那又如何,直接将知府杀了即可。”

魏婪侧目,这种用暴力解决官员从而解决问题的手法,果然是闻人家一脉相承。

当初七叔的弟弟,如今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腰塌了下去,满口牙掉了一半。

他眯着眼,从记忆中翻出魏婪当年的模样,三十年了,人的半生走过,他依然年轻,岁月不曾在神的身上留下痕迹。

七叔的弟弟唏嘘不已,“魏道长,您今日且在我们村子里歇息吧,明日我带您去镇上的衙门。”

魏婪笑笑,“多谢好意。”

年轻人或许不认识魏婪,但老一辈都认识,他们不敢受魏婪的礼,像是牧羊人身边的羔羊般,魏婪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一众人围着他的身边,隐隐呈现出半包围的形状。

反而是原本和魏婪一起来的云飞平等人被隔离在了包围圈之外。

“那山娘娘怎么办?”云飞平喊道:“你们不管山娘娘了吗?”

村民们如梦初醒,“对啊,山娘娘呢?我们还没请山娘娘下轿子。”

另一名老村民拧眉,“可…来了,我们还需要请山娘娘下轿吗?”

他隐去了对魏婪的称呼,其他人也学他。

“虽然那位在,但我们总不能把山娘娘丢在这里,万一山娘娘发怒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魏婪开了口,他温和地笑着说:“村长,劳烦你把娘娘的轿子抬到院子里。”

洪家生连忙应了下来,“您不必担心,我们会妥善安排的。”

空荡荡的轿子抬进了村长家的院子,马车也进了村长家的院子。

村长家里人满为患,为魏婪倒茶的,去铺子里买点心,供奉给魏婪的,还有学了几个字,要给魏婪写诗的,好不热闹。

村长也加入了他们,家最好的香拿出来点上,随后满怀期待地看向魏婪。

魏婪一只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半靠在桌沿,“不错。”

短短两个字,引发了一场新的狂欢,村民们使出浑身解数,各个都盼望着能够入山神的眼。

年轻一辈完全不明白父母叔伯为什么对这个漂亮道士如此狂热。

云飞平他们也不明白。

他小声对李副将说:“我们是不是走进盘丝洞了?”

李副将踢了他一脚,“别胡说。”

云飞平拍拍衣服上的鞋印,“那你说,他们怎么对魏兄这么热情?这不会是黑村吧?”

李副将绷紧脸,“黑吗?我看挺红的。”

村里最大的姓是洪姓,村长代代相传,为了迎接山娘娘,全村都换了红衣,家中贴红纸、挂红灯笼、喝红糖水,恨不得把脸都涂成红色。

一身红衣的魏婪坐在他们的包围圈中,分外和谐。

所有人都高兴了,只有马车里的山娘娘不高兴。

当夜,魏婪再次进入场景重构。

烛火葳蕤,一众村民在村中搭了个台子,老村长跪在台子上,口中念着不知道从来哪里学来的口令,翻来覆去念了半天,终于,老村长站了起来,接过一条红绸,扔进了火盆之中。

村长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后方的魏婪,恭恭敬敬地问:“山神大人,我们已经请来山娘娘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

当然是请娘娘下轿。

【魏婪:祂必须吃掉一个童男一个童女才能下轿吗?】

【系统:你也可以直接把祂抓出来。】

魏婪扫了眼背包,收了心思。

轿子忽然自己晃动了起来,轿帘飞起,一道只有魏婪能看到的红影飞了出来。

祂在老村长身边飞了一圈,又飞向了年轻一些的洪家生,接着是更年轻的小伙子,一个一个飞着闻过去,山娘娘最终在一六岁小童身边停住。

祂知道魏婪能看见祂,指了指小孩,再指了指自己的头。

【系统:免费帮你解读一次,祂说祂想吃他。】

【魏婪:我看得懂。】

夜间的同义村异常安静,人们压抑着呼吸,生怕惊扰到山神。

魏婪歪头笑了声,手指隔空在那孩童身上点了点,“山娘娘很喜欢那孩子,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

山娘娘急了,在空气中上蹿下跳,红影窜的比蚊子还快,似乎在抗议。

魏婪无视了祂,道:“想要让山娘娘出轿子的办法,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没错,早在洪家生请山娘娘入轿时,他就听到了山娘娘在耳边所说的话。

一个童男,一个童女,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老村长跪伏在地,苍老的声音哽咽起来,“山神大人,我们村人丁稀少,遇上虎患后更是死了不少无辜稚童,大人,您行行好,能不能帮我们给山娘娘求求情。”

在他们的观念里,山娘娘是虎头岭山主,掌管整个虎头岭,山神则是山自身养育的神灵,比起山娘娘,山神会更加爱护山中的生灵。

而他们也是山脚的生灵,是山神的孩子。

魏婪眉眼下垂,背对着烛火而立,一道长长的影子自他身前延伸,呈现出巨大的扇形,将所有跪着的村民笼罩了进去。

“好啊,”魏婪笑起来,“那么你们要用什么来感谢我呢?”

山娘娘抗议无果,跳到魏婪身旁,压低身体体:“wer!!!”

魏婪面不改色,等着村民们回答。

老村长咽了口唾沫,头颅压低,额头撞上了地面,声音苍老:“若是神明不嫌弃,我可以献出我的肉-体。”

啊?

魏婪惊讶地微微睁大眸子,只见老村长将上衣一脱,露出一身排骨,“山神大人,我的肉虽然老了点,但俗话说,越老越香,吃起来还是很劲道的。”

他明明害怕的全身发抖,却依然试图用这把老骨头换两个孩子的命。

孩子是村子的希望,是村庄延续的根本。

魏婪眼眸弯起,“照这么说,你还不够老。”

“十年后,我再来收走你的身体。”

到那时候,老村长已经寿终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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