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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洞提出“中体西用”的教育纲领

中日甲午战争,中国惨败,4亿人的“天朝大国”竟向一个东瀛岛国屈辱求和,割地赔款,引起举国上下的震惊与悲愤。一时间,国人瞠目,舆论哗然,责难怨恨之声不绝于耳,愤慨忧心之词跃然于纸上。加之帝国主义列强视眈眈,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中国处于亡国灭种的危险境地。为了救亡保国,康、梁为首的维新派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维新变法运动。维新变法新思潮以狂飙之势席卷中华大地,天下人士咸谓维新变法,一时风气大开。但洋务派对日趋风靡全国的维新思潮却深感忧虑,对维新派所主张的倡民权、废三纲、立议院等更为惧恨。因此,洋务派后期的主要代表人物张之洞于1889年先在《两湖经心两书院改照学堂办法片》这份奏折上提出: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既免迂陋之讥,亦杜离经叛道之弊。同年3月,又写成《劝学篇》,系统而全面地提出了“中体西用”的教育纲领,借以反击维新变法新思潮,反对维新变法。“中体西用”此说并非张之洞首倡,而是渊源于鸦片战争时期地主阶级改革派林则徐魏源等人所提出的“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形成于19世纪60年代。冯桂芬在《校那庐抗议·采西学议》中提出“如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不更善之善者哉”,已包含“中体西用”的基本精神。随之王韬在《弢园文录外编》中提出:“器则取诸西国,道则备当自躬”,“西学西法,非不可用,但当与我相辅而行可已”。薛福成在《筹洋刍议》中提出:“今诚取西人气数之学,以卫吾、禹、汤、文、武、周公之道。”郑观应在《盛世危言·西学》中提出:“合而言之,则中学其体也,西学其末也,主以中学,辅以西学。”从而进一步发展、完善了“中体西用”思想。而且这时的“中体西用”侧重强调采用西学,主张积极学习西方。在此思想指导下,洋务派创办了洋务教育(即新教育),一定意义上促进了近代教育的发展。到了1895年4月,沈寿康(沈毓桂)在《万国公报》第75期上发表《匡时策》指出:“夫中西学问,本自互有得失……宜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第一次正式提出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说法。1896年8月,孙家鼐在《遵议开办京师大学堂折》中进一步申说此论:“今中国创立京师大学堂,自应以中学为主,西学为辅;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学有未备者,以西学补之;中学有失传者,以西学还之;以中学包罗西学,不能以西学凌驾中学。”这时的“中体西用”和张之洞提倡的“中体西用”却都转而侧重强调“中学为体”,主张极力维护封建纲常名教,以抵制资产阶级维新派的维新变法思潮。这实际上便是张之洞提出“中体西用”教育纲领的用意所在。在张之洞所撰写的《劝学篇》中这一思想也始终贯穿其中。在《劝学篇》中张之洞理论上系统总结和阐述了洋务派的办学思想,把其概括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即“中体西用”。认为中学是内学,用来治身心;西学是外学,用来应世事。所谓“中学”,也叫“旧学”,是中国传统学问的总称,主要内容是中国经史之学,包括“四书”、“五经”、中国史书、政书、地图等,也包括词章、金石之学。其核心是孔孟之道和儒家纲常伦理学说。他对“中学”的基本主张在于“明纲”,为了明纲,特别强调读经。他认为学堂若不读经书,则孔孟之道、三纲五常会尽行废绝,中国也不能立国。在“三纲”中,张之洞尤其强调了“君臣之纲”的重要意义,并以此作为反对维新变法运动的重要依据,攻击民权学说。所谓“西学”,即西方先进的文化科学技术知识的总称,包括“西艺”、“西政”、“西史”。“西政”包括学校、地理、度支、赋税、武备、律例、通商等制度。“西艺”则是指算、绘、矿、医、声、光、化、电等科学技术知识。“西史”则是指西方诸国的历史。张之洞的“西学”之中包括了资本主义的某些规章、制度,但并非资本主义政治制度本身。他极力反对那些能动摇封建统治的资产阶级民主、自由的政治学说和进步的资产阶级文化。关于“体”与“用”之间的关系,即“中学”与“西学”的关系,张之洞认为“中学”是根本,“西学”是末节,“中学”为主,“西学”为从。只有在通“中学”的基础上,才能学“西学”。张之洞还认为应当既重“中学”,又不反对西学,使两者各司其事,发挥不同的作用。“中学”务本,“西学”务通。这样,一方面可以“正人心”,防止“杂出其说以荡众心”的“恹诡倾危,乱名改作之流”。另一方面也能“开风气”,在不动摇封建专制的前提下进行一些改革。张之洞提出的“中体西用”教育纲领对教育的影响是深远的,涉及到教育领域的各个方面,晚清规定的教育宗旨明显地反映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教育纲领。这一教育纲领支配着晚清的全部教育活动,一直持续到辛亥革命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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