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

儒家经典之一,汉儒记述古礼、阐发礼义的文集。又名《小戴记》或《小戴礼记》,初由西汉戴圣所编。

汉初,置《》、《书》、《礼》、《周易》、《春秋》五经博士,其中《礼》为《士礼》,即《仪礼》之前身。经师传授礼经时,又传习某些讲解经义的参考性文字,称为《记》,但各自所辑的数最及内容不尽相同,文字为数繁多。《隋书·经籍志》称,戴德删其烦重,合而记之,为85篇,谓之《大戴记》;而戴圣又删大戴之书,为46篇,谓之《小戴记》。汉末,融传小戴之学,又增入《月令》、《明堂位》及《乐记》3篇,合为49篇。此说颇有影响。但大小戴《记》均今古文混杂,而二戴为今文经派,有自乱家法之嫌,且二戴之书,有全篇彼此重复者(如《哀公问》、《投壶》等),有段落互见者(如《曾子大孝》与《祭义》,《诸侯衅庙》与《杂记》,《朝事》与《聘义》等),其文字也多歧异,故清代学者戴震、钱大昕,近人洪业等多疑《隋书·经籍志》之说。认为汉初流传的诸多礼经之《记》的辑本,历经汰筛,到东汉仅剩较权威的两种:一为85篇本,一为49篇本,汉人乃托西汉礼经大师戴德、戴圣之名。以篇幅多者为《大戴记》,少者为《小戴记》。东汉以前,并无《大戴记》、《小戴记》之名。二戴之书,均非戴德、戴圣当年所传之《礼》,也非各自所辑之《记》的原貌,彼此无相承关系。

东汉后期,《小戴礼记》因郑玄为之作注而地位陡增,由此摆脱了对《士礼》的附属地位而独立成书,以《礼记》之名行于世,且与《周礼》、《仪礼》并称为“三礼”,《大戴礼记》则从此而衰。《礼记》在唐初取得经的地位,成为士人必读之书。唐以九经取士,立《礼记》为大经,而《周礼》、《仪礼》因经义古奥,文字晦涩难解,日遭冷落,渐不复行于世。宋代将唐孔颖达的《礼记正义》与郑注合为一书,称为《礼记注疏》,通行于世。元延祐中,行科举法,规定《礼记》用郑玄注。明永乐中,废郑注,改用陈澔的《礼记集说》。

《礼记》各篇,作者不一,学派多异,所记甚广,刘向《别录》(《礼记》郑注引)分其为通论、制度、明堂阴阳、丧服、世子法、祭祀、乐记、吉事等8类。近人梁启超则分之为5类。①通论礼仪或学术者:《礼运》、《经解》、《乐记》、《学记》、《大学》、《中庸》、《儒行》、《坊记》、《表记》、《缁衣》;②解释《仪礼》17篇之义者:《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丧服四制》;③记孔子言行,或孔门弟子及时人杂事者:《孔子闲居》、《仲尼燕居》、《檀弓》、《曾子问》;④记述或考证古代制度礼俗者:《王制》、《曲礼》、《玉藻》、《明堂位》、《月令》、《礼器》、《郊特牲》、《祭统》、《祭法》、《大传》、《丧大记》、《丧服大记》、《奔丧》、《问丧》、《间传》、《文王世子》、《内则》、《少仪》;⑤古代格言之类:《曲礼》、《少仪》、《儒行》等篇之部分段落。

《礼记》一书,被古代学者看做学术、治术无所不包的典籍,或据以考见名物制度,或推求先王制作之意,或藉以阐发性理之学,对于研究古代礼制和思想史、社会史、风俗史等,都有重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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