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太史公自序》

西汉迁撰写的关于自己身世、《史记》写作缘由和内容的自述。载于《史记》卷七十。文中记叙了其“世典周史”、“尝显功名于虞夏”的荣耀家世,详细描述了自己的行状。作者在文中以孔子第二自命,表白要“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述往事,思来者”,“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拾遗补艺,成一家之言”,“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概述了各卷内容以及相应的写作动机,如因孔子“追修经术,以达王道,匡乱世而反之于正,见其文辞,为天下制仪法,垂‘六艺’之统纪于后世”,故“作《孔子世家》”。文中记载了自汉兴至武帝时期的文化发展状况,认为汉继五帝末流,在秦始皇毁灭文化的浩劫之后,“萧何次律令,韩信中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书》往往间出矣。自曹参盖公言黄老,而贾生、晁错明申、商,公孙弘以儒显”,故而使一度衰颓的文化开始复兴。文中具体阐扬了儒家经典六经的特殊价值和不同功能,认为“《易》著天地阴阳四时五行,故长于变”;“《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书》记先王之事,故长于政”;“《诗》记山川溪谷禽兽草木牝牡雌雄,故长于风”;“《乐》乐所以立,故长于和”;“《春秋》辨是非,故长于治人”。质言之,六经的文化整合和价值导向功能,分别表现为“《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司马迁在文中特别重视并推崇《春秋》,认为《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弊起废,王道之大者也”;“万物之散聚皆在《春秋》”;《春秋》是“礼义之大宗”。文中十分尊崇孔子,流露出敬慕之情。文中记载了其父司马谈的《论六家之要指》。《论六家之要指》评论诸子,推尊道家,其思想倾向与本文所反映出的司马迁对儒学的尊崇、弘扬大异其趣。本文对于了解司马迁思想,特别是其儒学思想,以及认识《史记》,有重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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