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亦道道亦器

北宋程颢提出的关于道器观的命题。“道”指无形的法则，“器”指有形的器物。《周易·系辞上》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因为道是无形的，故称之为“形而上”；器是有形的，故称之为“形而下”。此后，一般总是以形而上与形而下区分道与器。程颢对《周易·系辞》的道器观提出了新的解释：“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须著如此说。器亦道，道亦器，但得道在，不系今与后，己与人。”(《河南程氏遗书》卷一)在“有形”与“无形”的意义上，只能说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因为“有形总是器，无形只是道”。但是，无器则道不可见，无道则器失其本，器中寓有道，道孕育着器，道器不相离，故说：“器亦道，道亦器”，意在强调道器不可分。同样，形而上与形而下也是不可分的，程颢说：“《系辞》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又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亦形而下者也，而曰道者，惟此语截得上下最分明，元(原)来只此是道，要在人默而识之也。”道虽有天道、地道、人道之分，但无非是阴阳之气的消长而已。阴阳之气为形而下者，而阴阳之气的运行则为道，“元来只此是道”。程顺并非主张不分道与器、形而上与形而下，而只是强调道器、形而上形而下不相离。而心学家如陆九渊则径直认为“一阴一阳已是形而上者”，不赞成区分道与器、形而上与形而下。杨简更直斥《系辞》区分道器非“圣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