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

【生卒】:1527~1602

【介绍】:

李贽 中国历史博物馆藏

明代思想家文学家。本姓林,中举后改姓李;原名载贽,避穆宗讳改名贽;号卓吾(笃吾)、宏父(宏甫);别号温陵居士、百泉居士、思斋居士。福建晋江人,祖籍河南固始。回族。嘉靖三十一年(1552)举人。三十五年始历任教谕、国子监博士、礼部司务、南京刑部员外郎、云南姚安知府。万历九年(1581)辞职到黄安、麻城,从事讲学著述。三十年(1602)在通州(今通县)被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罪名逮捕下狱,自杀于狱中。李贽没有受过严格教育,幼随父习文,后师事王襞。好学深思,自成一家,以反偶像崇拜、反封建礼教、反封建教条在学术上独树一帜。

评论儒家圣贤 蔑视和否定圣贤是李贽的最大特点。他认为圣贤与普通人并无二致,“孔夫子亦庸众人类也”(《焚书·答周柳塘》),其智力也很平常。“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焚书·复京中朋友》),“人人皆可为圣”(《焚书·答耿司寇》)。圣人的利禄心也不亚于常人,“虽孔子之圣,苟无司寇之任,相事之摄,必不能一日安其身于鲁也”(《藏书·德业儒臣后论》)。并认为六经、《论语》、《孟子》只是“史官过为褒崇之词”、“臣子极为赞美之语”,是“懵懂弟子,记忆师说”,并非“万世之至论”(《焚书·童心说》)。强调反对以孔子定是非:“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故未尝有是非耳。”(《藏书·世纪列传总目前论》)李贽的批评,具有早期启蒙思想因素。

批判道学和封建礼教 这是李贽的又一特点。李贽批判道学家人品卑伪:“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然也。”(《续焚书·三教归儒说》)认为他们是一些势利小人,即“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志于高官童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焚书·与焦弱侯》)。道学是“世之好名者”、“无用者”、“欺罔人者”,以“售其欺罔之谋”的工具(《初潭集》)。李贽批判封建礼教,反对重男轻女:“谓见有长短则可”,但“不可止以妇人之见为短”(《焚书·以女人学道为短见书》)。并说妇人中不乏“大见识人”、“才识过人、识见绝甚”、“男子不如”(同上)者。赞扬婚姻自主、寡妇改嫁,认为卓文君嫁司相如是:“云从,风从,归凤求凰”(《藏书·词学儒臣·司马相如》)。这些言论表现了反传统精神,开思想解放运动之先河。

法王(守仁)禅又有突破 李贽的哲学思想既受王守仁的心学与禅学影响又有突破。在本体论上,反对以“一”、“理”、“太极”为万物本源,曾提出“夫厥初生人,惟阴阳二气”,“天下万物皆生于两,不生于一”(《焚书·夫妇论》)。后又以心为万物本源:“岂知吾之色身洎外而山河,遗而大地,并所见之太虚等,皆是吾妙明真心中一点物相耳。”(《焚书·解经文》)“真心”即“童心”、“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焚书·童心说》),承认心外无物。在认识论上,坚持生知说:“天下无一人不生知,无一物不生知,无一刻不生知。”(《焚书·答周西岩》)并提出是非无定质。在社会历史领域,主张穿衣吃饭即人伦物理,人无不载道,反对禁欲主义。在宇宙观上,承认矛盾:“有两皆有对”(《续焚书·与陶石篑》),认为“柔弱能克刚强”,“攻坚强者,莫胜于柔弱”(《解志》)。

反摹拟主抒发的文学理论 其在文学上主张不摹拟和因循前人:“诗何必古造,文何必先秦”,并尽兴抒发己意,不带任何框框地创作,做到“无时不文,无人不文”(《焚书·童心说》)。强调一切要“发于情性,由乎自然”,而不“牵合矫强”(《焚书·读律肤说》),有所拘泥。在文学形式上,李贽重视小说、戏剧,曾评点过《水浒》,分析《拜月》、《西厢》、《红拂》等。李贽的文学理论对当时及后世都有影响,对以往的文学理论有所突破。现有容与堂刊《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及杨定见、袁无涯刊《李卓吾评忠义水浒全传》两种版本,有人疑为后人所托。

著作 李贽一生著作颇丰。主要著作有《焚书》、《续焚书》、《藏书》、《续藏书》、《李氏文集》、《李氏六书》、《李温陵集》、《九易正因》等。《续焚书》梓于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续藏书》刻于万历三十九年(1611)。《李氏文集》中除《明灯道古录》外,其他内容与《焚书》同。另外一些书,也有互含内容现象。各种著作,大体都有明刊本。

影响 李在世时,刘东星、焦竑、衰宏道、衰中道、杨起元等下级官吏和学者,对之极为崇拜,把他视为圣人;而当权的大官吏和道学家则视其为“洪水猛兽”,曾多次以“逐游僧,毁淫寺”、“维持风化”的名义对他进行迫害,终于死于狱中。明清之际的学者顾炎武骂他:“小人之无忌惮,而敢于叛圣者。”(《日知录》卷十八)王夫之骂他:“导天下于淫邪,以酿中夏衣冠之祸,岂非愈于洪水,烈于猛兽者乎!”(王夫之:《读通鉴论·叙记三》)清中叶纪昀说“贽书狂悖乖谬,非圣无法”,“其人可诛,其书可毁”(《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五)。至清末民初,李才重受重视。刘师培写有《李卓吾先生学说》,黄节重印了《焚书》。后来吴虞写有《李卓吾别传》,容肇祖著《李卓吾评传》、《李贽年谱》,朱谦之著《李贽》,均给予李贽以高度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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