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掖庭逢贵人,深苑血泪美人心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11-21 属于:王昭君
  •   这深宫明争暗斗,死一个宫女是稀松平常的事,姐姐又是个拔尖儿的人,难保没人陷害。我这儿有一盒西域的香料,只要姐姐带在身上,百米之内我就能找到姐姐。

      一 暗藏奸细

      一转眼,昭君在这座小院里已经住了一个月,每天昭君与碧荷、墨竹读书品竹,倒也乐得逍遥自在。一天夜里,昭君正要入睡,这竹月小院来了一个不请自到的客人。

      昭君打开门一看,来人约是三十来岁,打扮像是哪个宫的侍女长御什么的。她心生诧异,正要发问,来人笑了笑,把门关上,径直坐在桌前。

       昭君心有疑问地也坐下,来人把脸上面皮揭下,昭君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那姑娘毫不客气,拿起桌上的凉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儿,小声说:"姐 姐,我叫任娉婷,就住在你对面的兰香院。我深夜来访,也是受人之托。我师兄就是秭归城的张若风,三个月前他飞鸽传书告诉我说你应诏入宫,要我也混进宫中保 护你的安全。我这才上下打点,顶了别人的名字进了宫,住在了姐姐的对面。这深宫明争暗斗,死一个宫女是稀松平常的事,姐姐又是个拔尖儿的人,难保没人陷 害。我这儿有一盒西域的香料,只要姐姐带在身上,百米之内我就能找到姐姐。"

      昭君接过香囊,看着任娉婷眼里的清澈,决定信任她,长御刚开始就告诫她不能走出小院,可任娉婷却出入自由,看来她确实是个会武功的人。

      "话我也不多说了,姐姐小心自己身边的人。你要想出这院子,也不是不可能,每月初二是宫女领俸的日子,人来人往,你可以趁机出来透透气。还有,夜静更深二更至三更之间,巡夜侍卫困乏,我可以带你溜出去四处逛逛。"

      正说着,门外一声响,似乎是有人起夜的声音,看昭君房内似有灯光,就混混沌沌地问:"姑娘怎么还不睡啊?"

      任娉婷往门边一闪,昭君柔声说:"是墨竹吧,我看会儿书,你别进来了,赶紧去睡吧!"

      任娉婷看时候不早,就笑笑说:"姐姐,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墨竹,这一个月来你都探听到什么消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对着铜镜里的娇艳芙蓉面笑了一下,小心地捋了捋鬓边几蓬飞乱的头发,纤细的指头拈起一支玉镶金步摇,唇边的笑意越发地优雅。

       "回娘娘,建章宫的宫女中确实有不少出色的。论条件,南郡良家女王昭君,丰采靓丽,十分出挑,再加上她才艺双全,一旦得宠,势必会威胁娘娘的地位。论才 智机敏,南郡绣女方静宜沉静淡漠,心机深不可测;论妩媚妖艳,河内太守之女李月华独领风骚;论家世,中书令石显的侄女石嫣地位不凡;还有一人,奴婢也不好 说,她叫任娉婷,对侍中、黄门含笑周旋,滴水不漏,而且还未受宠就被封为美人。"

      端坐在镜台的女人对镜子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串红牡 丹样碎珊瑚的坠子插在发中,又手抚脸上薄薄的细粉,嫣然一笑,点了点头,轻声说:"这后宫的大事一向由皇后管,我们也插不上手。我听说太后把方静宜要去做 了才人,这个你不用担心了,任美人那边你先静观不动,至于王昭君,我自有办法处置她。"

      墨竹毕恭毕敬地跪在殿下,淡淡地说了声,"是,那奴婢告退了。"

      看墨竹退下,轻纱后的女人站起来,面容清冷地对旁边的侍女说:"派人监视着墨竹,若有差池,送她到极乐世界吧。"

      二 深宫血泪

      元帝起来后,已是过了早朝时间,方静宜与傅昭仪服侍他穿好衣服,赶紧就令外面守门的太监摆驾去未央宫。

      等皇帝走后不到半天时间,一个老黄门宣旨,赐方才人宝石珠冠,加封为美人,移至凌霄宫。方静宜接了旨,一看那顶珠冠,冠顶缀有鹅蛋大小的一颗明珠,绝世容光亦隐亦现,不禁喜上眉梢。

      方静宜自知是傅昭仪出力才让她有了今日,忙行礼拜谢傅瑶,"今蒙皇上宠幸,又赐大礼,是托姐姐的福分。姐姐大恩大德,妹妹无以为报。只要姐姐开口,静宜愿为姐姐分忧解难,绝无二心。"

      傅瑶轻笑了声,拿着屏架上的药膏,解开方静宜的衣襟,为她细细涂抹,心疼地说:"皇上昨夜太不温柔了,你看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真让人心疼,怕是走路都酸软无力的,妹妹就先在骀荡宫好好休养几天,再迁到凌霄宫吧。"

       方静宜知道,虽说王皇后颇有威仪,贤德通达,但太子不争气,元帝对她也就不太上心。冯昭仪虽然也受恩宠,但毕竟不如傅昭仪有手段,善于谋事,况且她的儿 子定陶恭王刘康颇有才艺,又精通音律,很受元帝的宠爱。后宫真正的实权是掌握在傅昭仪手里,自己也不能轻意去得罪她。想到这儿,她甜甜地抿嘴笑笑,感动地 说:"姐姐,真是善体人意,怪不得全宫人都说姐姐贤良淑德呢。"

      傅瑶与方静宜寒暄了一阵,令人端上了两碗莲子羹,柔声说:"妹妹喝完了,就好好休息吧,姐姐还有点儿事儿。"

      "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姐姐就先去忙吧!"方静宜本不想吞下羹的,但傅瑶也端起碗来,她不得不咽下去。

      傅瑶喝了几口,就嫌太过甜腻,放下碗说去偏殿处理事情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傅瑶把玩着腕中的玉珠,神色平静地说。

      "回娘娘,建章宫中的宫女画像全画完了,毛延寿明日就要领旨复命了。"

      "那毛延寿可是按照你说的照办了。中间可别出什么差池才好啊!"傅瑶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心有不安地说。

      "娘娘,毛延寿他不敢不遵,他贪污索贿,只要娘娘吐出一个字,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再说,为美人画像这事,又是冯昭仪提出来的,就算出了错,也查不到娘娘身上。"

      傅瑶嘴角微翘,勾起一记浅浅的淡笑,眼睛里却满含杀机。"就算查出来了,我也会找个替死鬼的。你查清楚这个月内有多少人被宠幸了吗?凡是一夜被宠的人,叫人送去御膳,好好慰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有诞下儿的机会,知道吗?"

      "是,娘娘。"

       傅瑶一挥手,那人退下,她立在那里,想起了她曾经也是一个青春明朗的少女,立在落霞满天的花园里,那个修长俊秀的少年站在春日的红光里含喜带笑地凝视着 她,然后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抬手,拂去她头上掉落下来的桃花。那样的少年是她托付一生的良人,她与他同床共枕,诞育子嗣,未来的路她想与他一起走过。

      她以前单纯,从未想过争宠,可她要学会生存,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倒,要给儿子争来一座江山。这一切都是深宫大院教给她的生存法则:在永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向前行进,就得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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