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谶

图谶缘起于谶。谶为宣布将有应验的预言。汇编这种以神的名义预示人间吉凶祸福的启示或隐语,称为谶书。谶书作者为增加其神秘性,还在谶书中配有各种古怪的图画。因此谶书也称图书、图禄或图谶。

形成 谶先于纬。战国时燕齐一带方士始制谶语,秦始皇时方士卢生入海求仙,带回《绿图》一书,曰“亡秦者胡也”。谶语大量流行于哀、平之际。汉成帝时甘忠可托名赤精子制造谶书,王莽代汉曾制造了十二道谶语。光武帝刘秀以“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的谶语争取人心,最后终于登上皇帝宝座。其时,谶语还停留在任意解释的阶段。建武三十二年(公元56)刘秀宣布图谶于天下,计有《河图》9篇,《洛书》6篇,还有假托从伏羲孔子演绎的30篇。尹敏、薛汉等人奉诏编造《河图》等图谶时,吸收以往谶语、谶书的内容,精心修饰,使之比以前更精巧更神秘,经光武帝钦定之后,便被抬到国典的地位。因此,后世谈到图谶,多指《河图》、《洛书》诸谶书。

主要内容 《洛书·灵准听》说:“河图,本纪图,帝王终始存亡之期。”河图被说成是推步性质的图书,《洛书》则为记天象人事相互感应之书。“洛水地理,阴精之官,帝王明圣,龟书出文,天以与命,地以授瑞,接洽合际,居中护群,王道和洽,吐图佐神,逆名乱教,摘亡吊存。”(《洛书·灵准听》)图谶宣称,河洛之图,之所以被当做祥瑞,因历代圣王当世都有出现。如“黄负图,鳞甲成字,从河中出付黄帝,命侍臣写以示天下”(《龙河图》)。并宣称,周武王世都曾有河图、洛书现世。

图谶的内容以天人感应思想为主。它包括几个方面:①天象与政治。天上星宿对应地上政事。《河图·稽耀鉤》说:“岁星散为精,流为国皇,主内难;太白散为天,主候兵。”天象异常是政治变故的征兆。“蟾蜍去月,天下大乱。”(《河图·稽耀鉤》)“月犯星,有乱臣,王者恶之,又曰宫中有乱。”(《河图·帝览嬉》)②天象与自然灾害。《河图·稽耀鉤》说:“日月两重晕者,饥之祥也。”《洛书》说:“日有青围谓之青晕,不出三旬,大寒。”“日有黑围之候,不出六十日,有大水。”③帝王受命的运数。帝王当政都是上天的旨意。《洛书·灵准听》说:“有凤凰衔书游文王之都,书文曰:‘殷帝无道,虐乱天下,皇命已移,不得复久。’”图谶还吸收了不少神仙方术思想。如:“少室山上有白玉膏,一服即仙矣。”(《河图玉版》)《龙鱼河图》曰:“东方泰山,君神姓圆,名常龙;南方衡山,君神姓丹,名灵峙。”“润水如蜜味,服之长生。”“瓜有两鼻者杀人。”诸如此类,荒诞神奇,不一而足。

尽管图谶充满了封建糟粕,但也不能简单全盘否定。如在太极元气说方面,图谶提出“元气无形,汹汹隆隆”(《洛书·甄曜度》),设想太极元气的有声有色的运动情态。还说:“太极具理气之原,两仪交媾而生四象,阴阳位别而定天地。”(《洛书·灵准听》)认为理气同含于太极之中。这些见解丰富了太极元气说的内容,对后世宇宙衍化论和哲学本体论的发展都有一定的影响。此外,在天象与自然灾害方面,有一些属于长期经验积累的记载,认真加以清理,对预报自然灾害有一定的作用,不能一概以神秘的天人感应而妄加否定。图谶中还有一些类似《山海经》的文字,对古代地理的研究亦有一定价值。

辑本 由于谶书的人为性与随意性,使图谶往往成为窃国篡权的工具,因此后世帝王严禁图谶。三国曹魏禁“内学”;南朝宋大明时禁图谶,梁武帝禁藏谶书;隋炀帝下令焚毁天下谶书,私家不得隐藏其书。自是无复其学,图谶因此亡佚,幸存的只是零篇断章。后世辑本有:明孙瑴的《古微书》,明陶宗仪的《说郛》,清黄奭的《黄氏佚书考》。各辑本篇目、文字略有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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