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功为性

心、性等主观精神,主要通过事功、治功表现出来;反过来说,心、性的修养与完善,主要为了建立事功、治功。而建立事功、治功,必须于国、于民、于天地万物有利。清初唐甄提出的关于心性学说的命题。“性”指心、性、才等,在唐甄思想中实指人的主观能动性;“功”指事功、治功、功绩等。命题出自《潜书》的《有为》、《性功》篇。“性不尽,非圣;功不见,非性”(《潜书·有为》);“儒惟治世,故仁育,义安,礼顺,智周,天地山河,万物百姓,即所成性,离之无以见性”(《潜书·性功》)。唐甄的这一思想,是针对程朱理学末流空谈心性不论事功的批评。他认为儒学自开创以来就是计事功的,所谓“儒者不计功”的观点,是对儒学的误解。他说:“儒之为贵者,能定乱、除暴,安百姓。若儒者不计功,则不必服有苗,汤不必定夏,文武不必定商,禹不必平水土”,“仲尼不必兴周,子与不必王齐,荀况不必言兵。是诸贤者,但取自完,何异于匹夫匹妇乎?”(《潜书·辨儒》)他批评了把性与才分裂开来的观点。这种观点认为事功属才的范畴,不属性的范畴。唐甄认为这种“即性之不能者别谓为才”(《潜书·性才》)的看法,是错误的。他认为性即才,才即性,才表现出来的事功,亦即性的事功。他还批评了修性属内、事功属外的观点,认为“修非内也,功非外也”(《潜书·良功》)。他举孔子为例加以说明,“孔子教人,罕言心性,谨之以言行,约之以笃实,而心性之功在其中矣”(《潜书·取善》)。唐甄推崇王守仁“良知之学”,认为良知即是性。性(潜书·良知)即需自修,又需扩充出去,“达于天下”。所谓“达于天下”,主要指去建立事功,即从事功中看良知是否完满。唐甄见功为性的命题,从哲学上讲有重实践的意味;从社会伦理学角度讲,有功利论的倾向;从儒学发展史上讲,是明末清初实学思潮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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