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作乃时会使然

时势造英雄。圣人的作为是时代决定的。清代章学诚历史观的基本思想。语出《文史通义》。章学诚肯定历史进化之势,对在历史上起过重要作用的人物,予以充分的重视。指出这些人物都是顺势而作,即顺应历史之必然,根据时代之需要,而有所作为。他说:“当日圣人创制,只觉事势出于不得不然,一似暑之必须为葛,寒之必须为裘,而非有所容心。”(《原道》)以周公旦为例,认为周公作为“集千古之大成”的人物,因为生“当积古留传,道法大备之时”,所以在“经纶制作”方面,能有如此成就。其所作为,“非周公之圣智能使之然”,而是“时会使然”。时势造就了周公,“创制显庸之圣,千古所同也。集大成者,周公所独也。时会适当然而然,周公亦不自知其然也”(同上)。强调历史发展的趋势(时会),时代的需要,对于杰出人物的制约作用。“风会所趋,庸人亦能勉赴;风会所去,豪杰有所不能振也”(《说林》)。认为即使是被人们誉为圣人的孔子,也是“时会使然”。指出孔子一生之事业,可以一言以蔽之,即“学周公而已矣”。“周公集群圣之大成,孔子学而尽周公之道,斯一言也,足以蔽孔子之全体矣”(《原道》)。孔子的功绩在于“尽其道(周公之道),以明其教”。这也是“事理之不得不然”,“以时会而立统宗之极”,是适应周公之后历史发展的趋势,继承周公的事业而有所作为,反对“援天与神”,将孔子神化。认为对圣人应持一种平实的态度,圣人如凡人一样,并非全能。“人之有能有不能者,无论凡庶圣贤有所不免者也”(《说林》)。并提出了“自古圣人皆学于众人之不知其然而然”,“学于众人,斯为圣人”(《原道》)的命题。章学诚的这一思想与他重视历史发展之势的观点,成为其历史观中可贵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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