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人二卷

旧抄本

【解题】：

按：是本不题撰人。演裴谌、王恭伯及唐高祖将天水赵朏之之女赵瑶娟登仙事。仅存十八折。略称河东裴谌字信玄，瑯琊王恭伯字敬之，同入终南山学道，师梁芳。谌志甚坚，得道。恭伯志不忘功名，下山去，诣长安，遇马周，共撰《太平十二策》献之朝。上悦，授周监察使，恭伯左武卫曹参军。红阳侯赵朏赏恭伯才俊，欲以女瑶娟妻之。恭伯至赵家行聘，瑶娟自屏后窥之，识其丰采。先是，徐勣为子求婚于赵朏，朏拒之，勣以为恨，时恭伯已升评事，乃奏淮扬等处应恤刑，荐恭伯往，限期赴任。恭伯因是不能行婚礼。既行，经高邮湖。裴谌作渔夫装，挐舟相访，约恭伯抵扬日，当于青园桥樱桃园相见，恭伯诺之。已至扬府，造其寓，见园中饶琼花奇景，供张之盛，所未曾见。谌与恭伯饮，列女乐，复以术摄瑶娟入座。瑶娟见恭伯大惊愕，恭伯亦艳其色，取筵上李实投之。瑶娟不怿，系李于裙带上，将俟他日质之。文至此止，不复知其究竟。然所演实本《太平广记》卷十七所引李复言《续玄怪录》之文。按：今传本《续玄怪录》不载此条。其异者，《广记》称王敬伯，此作恭伯字敬之，文中子之侄。《广记》梁芳乃谌、敬伯之友，学道不成而死，此谓梁芳即敬伯等所师。《广记》称敬伯婚于赵氏数年，奉使淮南，此谓未及行婚礼而之淮南任。又《广记》但称裴谌登仙，无敬伯成名后复入道事，此剧第三折载许真君诏梁芳之言云：“瑯琊王恭伯，天水赵瑶娟，谪在人间，配为夫妇。今差你先度裴谌，即令裴谌度彼二人。”又称真人以九转灵丹三粒埋于终南山白鹿洞千年不结子李树下，依期结成三李，付与三人，则剧尚有王恭伯、赵瑶娟婚配登仙等事，为此本所缺。盖剧所演大致虽本《广记》引《续玄怪录》之文，而关目稍有窜改，不尽依之，亦曲家演古之常习也。又考明止云居士辑《万壑清音》卷七录《李丹记》二出，其一为“梁芳证道”，即此本第七出，其一为“裴谌再度”，记裴谌度王恭伯事，文在此本之外，为此剧轶文。以此知剧本名《李丹记》。此本作《再来人》者，乃传写者所私改也。陈继儒《白石樵真稿》卷十九有《题李丹记》文一首，称“浙东海日先生，尝以建言出部曹，又以神明宰名邑。按：据下文知其人曾为合肥令。一旦挂冠，逍遥山水间，悯一切群生沉五欲，昧三生，非庄语格言所能觉，乃借裴谌、王敬伯故事作李丹传奇”云云。据此，则作者乃浙东人，号海日，曾作合肥令者，唯未详其姓名。清王士禛《香祖笔记》卷十二，称“王抃大父缑山先生作《郁轮袍》及《裴谌和合》二曲，词曲家称为本色当行”，是王衡有曲演裴谌事。然衡太仓人，据继儒所称乃浙东人，知当时裴谌曲当有二本，不得认此本即王衡所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