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江西教育出版社《古书情节辞典》第1068页（1968字）

清初孔尚任名剧。全剧序幕有《满庭芳》词述其本事：“公子侯生，秣陵侨寓，恰偕南国佳人；谗言暗害，鸾凤一宵分。又值天翻地覆，据江淮藩镇纷纭。立昏主，征歌选舞，党祸起奸臣。良缘难再续，楼头激烈，狱底沉沦。却赖苏翁柳老，解救殷勤。半夜君逃相走，望烟波谁吊忠魂?桃花扇、斋坛揉碎，我与指迷津。”归结为四句：“奸马阮中外伏长剑，巧柳苏往来牵密线；侯公子断除花月缘，张道士归结兴亡案。”说的是河南名士侯方域，南闱下第，借寓莫愁湖畔，与陈定生、吴次尾同为复社社友。陈、吴与众社友在文庙祭孔时，愤怒殴打了魏忠贤余党阮大铖。他们在观看阮的名剧《燕子笺》时，虽赏识其文采，却鄙弃其为人，言谈之间又是一顿辱骂。阮自觉孤立，急欲结纳陈、吴，消释旧怨。阮的盟友、罢职县令杨龙友，与名妓李贞丽相熟。贞丽的养女李香君，到了该上头的年龄，杨便把侯方域介绍给她。他对阮说，侯是陈、吴的好友，只要和侯搞好关系，与陈、吴的对立自然就缓和了，现在侯要和李香君结合，手中正缺钱，你不如替他付了这一笔梳栊费。阮便慷慨地拿出三百两银子，交龙友为侯李置办妆奁。侯李美满地结合了，婚事办得很排场。侯在一把宫纱扇上题了定情诗交给香君收藏，诗曰：“夹道朱楼一径斜，王孙初御富平车，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但是，当杨龙友道贺时说明了阮出钱的事后，侯倒还可以通融，香君却严肃地说：“阮大铖趋附权奸，廉耻丧尽，妇人女子，无不唾骂，他人攻之，官人救之，官人自处于何等也?”说着就将珠翠摘下、裙衫脱下，抛在地上。见此情景，侯生对香君更敬重了。复社的同志知道后，也都佩服香君的节气，阮大铖却怀恨在心。镇守武昌的左良玉，因缺粮士兵鼓噪，意欲移兵南京就食，这就引起了南京方面的恐慌。侯方域的父亲是左良玉的老师，侯便以父亲的名义修书一封，请说书人柳敬亭送去，制止了左军的行动。在清议堂议事时，这件事却被阮大铖颠倒成侯与左有旧，常通私书，侯实为左的内应。漕抚史可法不信，拂袖而去。凤阳督抚马士英却与阮声气相投。朋友们便劝侯出外避避风头，侯对香君恋恋不舍，香君却说：“官人素以豪杰自命，为何学儿女之态?”史可法也是侯父的门生，侯便去淮安漕署投奔史可法。这时李自成打进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马士英乘机迎立福王为弘光皇帝，阮大铖积极参与其事。马因迎立之功被封为首相，阮从光禄寺卿升为兵部尚书。两人狼狈为奸，挟私报复，弄得人心惶惶。杨龙友又把李香君说给新任漕抚田仰为妾，以三百两银子作聘金。李香君自侯方域去后，立志守节，拒不接客，誓不再嫁。这事被马士英听到，动了大怒，派遣恶仆，帮田仰登门强娶。大家都来劝说，香君以死相拒，说：“阮田同是魏党，阮家妆奁尚且不受，倒去跟着田仰吗?”她拿出侯郎定情之物宫纱扇，一头撞到地上，将脸碰伤，鲜血溅在扇子上。好事的杨龙友本是擅长书画的，随手添了几笔枝叶，倒成就一幅“折枝桃花”。李贞丽无奈，只好自己出马，顶替香君嫁给田仰。田仰之妻悍妒至极，把贞丽从洞房拉出，打个半死。田仰便把她转赠部下一个老兵，生活在船上。这是后话。且说当时，大家见香君如此坚贞，心里只有侯郎，便请她的唱曲老师苏昆生带着那把桃花扇，出外寻访侯方域。但因阮大铖呈献传奇四种，弘光下令排演《燕子笺》，作为中兴一代之乐。搜寻歌妓，又把香君捉下楼来。马、阮设宴赏雪，要香君斟酒唱曲。香君心里却想“难得他们凑来一处，正好吐俺胸中之气”。于是在筵前大骂两个奸贼，被两贼派人推倒在雪中，亏有杨龙友一旁回护，免了一死，送入内廷。侯方域这时已离开史可法，跟着总兵高杰去河南，高杰任性跋扈，被地方官所杀。方域事前劝说不听，只得辞别而去，回到家中。过了些天，又避祸外出。他在船上听得邻船一男一女说话，声音很熟，原是李贞丽和苏昆生。苏是寻访侯的途中，被乱兵推下河，巧遇贞丽打救上船的。侯方域从两人口中得知他去后香君的情况，十分感动，便急急来到媚香楼，却不见香君。侯与吴次尾、陈定生在书坊被马、阮抓获。为救侯生等，苏昆生又去见左良玉，遇柳敬亭。柳来南京下讨马檄文，也被禁闭起来。马、阮调动黄得功等三镇人马，堵截左兵，丢下黄河一带，千里空营，北兵乘虚而入，包围扬州，左良玉气死。史可法以三千残兵死守扬州，终因城破殉国。弘光逃出南京，被叛将献于敌。马、阮仓皇出逃，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后马被雷击死在台州山中，阮则摔死在仙霞岭上。李香君逃出内廷，投奔在栖霞山作了道姑的老妓卞玉京；侯方域逃出监所，投奔在栖霞山作了道士的老清客丁继之。就在众道徒为先帝修斋追荐的经坛上，香君和侯生相遇了，多少话，多少情，正待倾诉，却被做了道人的大锦衣张薇一声喝住：“两个痴虫，你看国在哪里，家在哪里，君在哪里，父在哪里，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吗?”两人如梦初醒，遂皈依道门，各自随师父修真学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