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良

属于::元朝

戴良(1317年6月22日——1383年5月19日),字叔能,浦江建溪(今浙江省诸暨市剑镇)人。元代著名人。

曾任淮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儒学提举。后至吴中,依张士诚。又复泛海至登莱,拟归元军。元亡,隐居四明山。洪武十五年(1382年),明太祖召至京师,欲与之官,托病固辞。致因忤逆太祖意入狱。待罪之日,作书告别亲旧,仍以忠孝大节为语。次年(1383年),卒于狱中。或说系自裁而逝。

诗文多为悲凉感慨、颂扬与怀念故元之作,寓磊落抑塞之音。曾学医于朱丹溪,学经史古文于柳贯黄溍、吴莱,学诗于余阙,博通经史,旁及诸子百家,诗文并负盛名,其诗尤胜。《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其诗神姿疏秀,亦高出一时”。著有《春秋经传考》《和陶诗》《九灵山房集》等。《明史》有传。

戴良

人物生平

初次邂逅

元至正十八年(1358年),朱元璋攻占婺州,戴良与胡翰等人被朱元璋从山中招回,为朱元璋陈述治世之道。至正十九年正月,朱元璋授戴良为学正。又一年,至正二十年(1360年),宋濂刘基、章溢、叶琛同受朱元璋礼聘,尊为“五经”师。

和尚出身的朱元璋并没有把在元朝做过官的人(戴良当过月泉书院山长)视为异类,他一点也没有歧视前朝旧臣的意思,更何况这批人是理学大师朱熹的正宗传人。

在所有这些大师中间,朱元璋最看重的是宋濂宋潜溪和戴良戴叔能。这两人不仅承继了程朱理学流传百年的正统,而且道德和文章并传,世上对他们的成就津津乐道,谓之:“戴叔能、宋潜溪辈,又得朱子之文澜,蔚乎盛哉!”

朱元璋任用宋濂很顺利,没有什么花絮可记,似乎宋濂一直在等着朱元璋,朱一声召唤,宋就应声而至,从此再不离心离德。而朱元璋和戴良的几次会面就有点跌宕起伏,很富有戏剧性了。

两人的第一次会面可以看做是“蜜月”。周文穆《识小编》云:“太祖驻兵金华,戴良入见,首陈天象之利,人心之归,顺天应人之举,正唯其时。上大悦,至夜忘寝。”

戴良何许人也?能让杀人不眨眼的大明王“悦”成这样!

想知道戴良,先不妨了解一下他的先生柳贯。柳贯,浦阳人,字道传,“器局凝定,端严若神,尝受性理之学于兰溪金履祥,必见诸躬行。自幼至老,好学不倦,凡六经、百氏、兵刑、律历、数术、方技、异教外书,靡所不通。作文沉郁、舂容,涵肆、演迤,人多传诵之”。

这样的先生教育出来的当然不会是孬种。戴良“神气爽朗,美须髯,不妄喜怒,终日危坐无惰容”;“生平嗜读书,虽祁寒盛暑,恒至夜分乃寐。故天文地理医卜佛老之书,靡不精究”;“诗名遂雄视乎东南矣”!

难怪朱元璋对戴良相见恨晚,他不但请他讲史,而且封他为“学正”,他要请戴老师教导他的子弟和亲信们,要造就一批大明朝未来的栋梁。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离开金华,不识好歹的戴良竟然就“逸去”了。留给大明开国皇帝的只是一个飘忽的背影。

《织小编》纪录戴良的弃官而走很有情趣:“良忽心悸,乃遁去。”他想起朱元璋时竟然会“心悸”,可见已经厌恶到了什么程度。

躲避征召

也许应了那句“越是得不到的,就越珍贵”的老话,朱元璋对戴良却是念念不忘了。和刘伯温谈天,他的评价是:“似不及前日戴良。”“叹息久之,盖惜良之去也。”过了几年,明朝天下底定,朱元璋“欲招致遗佚制礼作乐,复谓沐英言:‘戴良学博才赡,问无不知’”。沐英叹着气告诉他,戴良逃得找不到了。朱元璋竟然命令各郡县把所有元朝的“耆硕”都开名单报上来,凡是不肯来应征的斩他的头。

平心而论,当皇帝的对一个知识分子重视到如此地步,也算得上求贤若渴了。偏偏戴良丝毫不领情,他完全没兴趣做朱明朝的官,认为这是失节,是丢人现眼、愧对世人的事,将是自己人格上的一个污点。

让朱元璋窝火的还在后面,戴良遁走以后,竟然在47岁的年纪上应张士诚的引荐做了元朝的“儒学提举”。而且,偷偷跑到苏州上任去了。这一年是元至正22年(1362年),离元朝最后覆灭的至正28年(1368年)还不到六年。

这真是个古怪的老头,他毫不犹豫地从通往光明的康庄大道上跳下来,跨上了通向黑暗的独木桥。

这远不是古怪行为的终结,在看到张士诚没有前途以后,他又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渡海北上,闯过黑水洋,找元军去,他要为元朝的中兴鞠躬尽瘁。

他的努力当然没有成功,一个将要覆灭的朝代就是一座崩塌中的雪山,没有人能够挽崩山于既倒,哪怕你是戴良——他甚至没有找到元军,大元帝国在第二年就寿终正寝了。

古怪在继续。明朝建立,戴良的一班朋友宋濂、胡翰、苏伯衡、王袆等都入仕为官,戴良却选择了一条“岩居穴处、深自韬晦”的道路。他躲进了四明山的深处,一时间连家人也不知他的去向。

戴良这样做,还是为了躲避朱元璋的征召,哪怕朱已是“今上”,戴良还是不肯出来做官。

而朱元璋也是一如既往地要找到戴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过了漫长的十五年以后,明太祖终于找到了戴良并如愿把他征召到了京城。

这应该是明太祖和戴良的“第二次握手”,这一次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巨大变化,戴良已经是一个66岁的老头,长期的隐居生活让他形容枯槁,而朱元璋则已是九五之尊,似乎每一根胡须都透露出威严。

顺便说一句,戴良到京城的前一年,即洪武14年,当了十多年明太祖亲信,曾被太祖誉为“开国文臣之首”的宋濂已经在四川死于流放途中。他虽然死了,还算运气不错,因为他本来是要被杀头的,只是因为马皇后为他求情,才算没有身首异处。

朱元璋的无情和暴戾已经开始使臣下不寒而栗,谁都知道,在皇上面前,哪怕是一点无心的失礼都会是泼天的大祸。

而只有这个古怪的戴良,毫不顾忌地继续他的违拗!

“洪武壬戌,以礼币征先生至京师,即日召见,试文词若干篇,命大官予膳留,会同馆名公巨卿见无虚日,甚或以师礼致之。既而上欲用先生……”

实在找不出可以批评太祖爷的理由,用大礼和金币把你请来,一来就召见,见了又请你吃饭,然后安排宿在会馆中,每天令王公大官们轮番来陪你说话,皇帝还把你当作老师,要重用你。你还想怎么样?

“以老疾固辞”!戴良说,我老了,不中用了,身体又不好,不堪大用,我不当官!这话说了不止一遍。

这是一次地位悬殊的“求婚”,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当今皇上百般讨好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学究,而自喻为“既同丧家,亦类焚巢燕”的这位却正眼都不瞧一下,什么地位、权力、金钱、名声在他眼中全如粪土!

令人惊诧的是,这场“求婚”竟然经历了近二十年,当我们站在历史的高处,再回望这段求贤与拒仕的剧情时,除了感叹戴良“无道不仕”的节操和风骨,也不得不为明太祖朱元璋锲而不舍的“伯乐”精神叫一声好。

暴卒狱中

洪武十六年(1383年)四月十七日,戴良“暴卒,盖自裁也”。而《诸暨县志》的记载更为传神:“致因忤逆太祖意入狱。待罪之日,作书告别亲旧,仍以忠孝大节之语。卒于狱中,或说系自裁而逝。”

戴良用自杀为这个传奇故事加上了悲剧的结尾。死后的戴良终于结束了他几十年的“避仕”流亡,回到阔别的家乡马剑,回到他魂绕梦牵的九灵山,和先他八年去世的赵氏夫人团圆。

戴良“终不仕明”的原因成为后世学者一直争论不休的话题。既然他老人家没有提供标准答案,那么,这种争论必定还将继续下去。我却想,也许原因很简单,只是戴良看不上明太祖朱元璋这个人,戴良说过:“有道即仕,无道则隐。”是朱元璋的无道才让戴良采取了决不合作的态度。

戴良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