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姚崇一泣,免遭“五王”之祸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11-24 属于:姚崇
  •   在政变后的第二天,则天女皇颁下了《命皇太子监国制》,令皇太子监国。制书说:

      朕以虚寡,宿成先顾,社稷宗庙,寄在朕躬。亲理万 机,年逾二纪,幸得九玄垂祐……但以久亲庶政,勤倦成劳,顷日以来,微加风疾。逆竖张易之、昌宗兄弟,比缘薄解调炼,久在园苑驱驰,锡以殊恩,加其显秩。 不畏豺狼之性,潜起枭獍之心,积日包藏,一朝发露。皇太子显,元良守器,纯孝奉亲,知此衅萌,奔卫宸极,与北军诸将,戮力齐心,剿捕凶渠,咸就枭斩……宜 令皇太子显监国,百官总己以听,朕当养咸高枕,庶获延龄。

      这篇名为《命皇太子监国制》,实际上则是则天女皇被迫颁发的传位于皇太子的诏书。

      就在这一天,大赦天下,并派遣十名使臣持玺书,分别宣慰诸州。

       在政变的第三天(2月24日),则天女皇正式传位于皇太子。第四天,皇太子于洛阳通天宫即位,曾做过50多天皇帝的唐中宗,正式复位,恢复了李氏皇统。 唐中宗大赦天下,但张易之、昌宗之党不在赦免之内;其他为周兴等酷吏所枉害的一律昭雪,其子女没为官奴婢的全部恢复其原来的良民身份。相王李旦加封号安国 相王,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太平公主加号镇国太平公主,皇族子孙也都恢复其宗室属籍,并酌情加封官爵。

      参加政变的有功之臣也分别 加官晋爵,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张柬之为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封汉阳郡公;鸾台侍郎兼检校太子右庶子,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崔玄暐为守内史,封博陵 郡公;袁恕己同凤阁鸾台三品,封南阳郡公;敬晖为纳言,平阳郡公;桓彦范为纳言,谯郡公。五人并加银青光禄大夫,赐实封五百户。姚崇被封为梁县侯,赐实封 二百户。李多祚、王同皎也给予了封赏,"其余封各有差"。

      武则天被迁居上阳宫,中宗临朝听政,群臣无不欢欣鼓舞,可姚崇却独自哭了起 来。张柬之、桓彦范等人一时感到纳闷,便问道:"今天难道是哭的时候吗?你恐怕要从此招祸了。"姚崇很坦然地答道:"侍奉则天皇帝年代久了,突然离开她, 发自内心的感情,实在控制不住啊!昨天参与你们组织的诛杀凶逆之举,是尽做臣子的常道,不敢说有什么功劳;今天与旧主告辞而悲泣,也是做臣子的应有的节 操,由此而犯罪,实乃心甘情愿。"张柬之等人听后很不高兴。当天,姚崇被赶出朝廷,贬任亳州(今安徽亳州)刺史。

      后来有人认为,这正 是姚崇的聪明之处。意思是说,他能预见宫廷的这场斗争并没有结束,为了不致陷入更深的旋涡,就如此这般地玩了个脱身之计。后来,张柬之等五王被害,唯独姚 崇幸免于难。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言谈和举动,也正表明了他对武则天是怀有深厚感情的!后来,又历任宋州、常州、越州和许州刺史。

       对于姚崇的悲泣,我们首先应当肯定是发自内心的,表现了对武则天的忠心和留恋。十年前,契丹造反侵扰河北,兵机填委,夏官郎中姚崇"剖析若流,皆有条 理","则天甚奇之,超迁夏官侍部,又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姚崇遵循"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的道理,历来尊崇忠直之士,反对偷机钻营之辈。武则天皇 帝的知遇之恩,他怎能忘记?其次,当然也不排除作为一个有远见、有头脑的政治家的韬晦之计,姚崇看到武则天虽已逊位,但诸武集团没触动一根毫毛。为不至于 陷入更深的旋涡,悲泣正好是脱身之计。果然,第二年这些政变有功、复兴李唐江山的以张柬之为首的五大臣,最终被武三思等贬职流放,由功臣变为罪臣,一个一 个家破身亡。而姚崇因外放地方做州刺史而免于大祸。

      武则天时期,姚崇担任宰相时间为六年零三个月。在武则天当政时期,能够担任宰相这 么长时间,实为罕见。除了在武则天后期,政局比较稳定的因素之外,最重要的是武则天对姚崇的忠诚和才华充分认可。因而,姚崇的治国才能得到了展示,理政经 验得以积累和丰富,这一切都为姚崇日后成功地辅佐睿宗李旦、玄宗李隆基父子开创开元之治奠定了基础。

      姚崇又到外地上任了,朝廷中的风波却没有停止。没多久,扶持中宗即位的大功臣张柬之、桓彦范等五王,就遭遇了灭顶之灾。

       原因在于,张柬之等人只看到了张氏兄弟的危害,却忽略了武氏宗族的潜在祸患。当时有识之士洛州长史薛季昶发现了他们的这一疏忽,及时提醒敬晖说:二凶虽 然除掉,吕产吕禄犹在,请因兵乘势诛灭武三思之流,匡正王室,以安定天下。而张柬之、敬晖却以为大功已告成,武三思之辈不过是俎上一块肉,势必难逃,没 有听从他的劝告。薛季昶退后叹息说:"吾不知死所矣。"

      事态的发展果然不出薛季昶所料。善于投机钻营的武三思和韦皇后等人朋比勾结,很快形成了一个危及皇室的韦武集团。这个韦武集团是宫闱与外廷相勾结的产物,是以韦皇后与武三思为轴心的。

       韦皇后出自京兆望族韦氏,但其父祖官位并不算高。祖父韦弘表,贞观年间只是一个曹王府典军,官才五品。其父韦玄贞任普州参军,官阶不过八品。中宗在储位 时,她被纳为太子妃。中宗即位后,被册立为皇后。中宗被太后赶下了台,降为庐陵王,他们一起被迁往房州,又被幽闭起来。在这危难的关头,韦后倒显得很有见 识,常常劝慰并开导他说:"祸福倚伏,何常之有,岂失一死,何遽如是也!"他俩患难与共,情意笃厚,生下一子四女。中宗曾对她许愿说:"一朝见天日,誓不 相禁忌。"

      中宗结束了在房州长达十四五年漫长的幽禁岁月,现在终于复位了,韦后仍居中宫。她还铭记着中宗在房州的许诺,现在已重见天 日,自己可以不受禁忌,为所欲为,以逞其志了。大概武则天由临朝称制到最终夺取了国柄,正式做了女皇,这一历史演变给她以很大的诱惑,做女皇也可能是她梦 寐以求的事,因此政治野心日渐膨胀。中宗坐朝,她常常坐于殿上帷幔之中,开始介入政事了。侍中桓彦范援引"牝之晨,惟家之索"的古训,上表劝谏中宗说: "伏见陛下每临朝,皇后必施帷幔坐殿上,预闻政事。臣窃观自古帝王,未有与妇人共政而不破国亡身者也。"他提请中宗"览古今之戒,以社稷苍生为念,令皇后 专居中宫,治阴教,勿出外朝干国政。"中宗看了桓彦范的上表,却似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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