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子——驸马公主手头拮据想发财

来源:百科故事网 时间:2020-08-07 属于:历史故事


安庆公主的生活奢华靡费,她和驸欧阳伦的岁禄根本不够花。朱元璋派欧阳伦巡视陕西灾区,发财的机会来了。汉中知府心领神会地送了一万斤茶叶给驸马做走私生意。两个女郎都让他拖进澡盆里,尽情猥亵嬉戏,最后连水也来不及拭干,双双爬到床上翻滚起来。

朱元璋在洪武三十年除了“南北榜”这件荒唐事,还因处死了一名驸马引起朝野震惊。这名驸马恰巧正是十六年前那届科考会试夺魁被招为皇家婿的。

朱元璋晚年非常器重他的驸马们。除了长女临安公主错嫁李善长之子李祺(李善长被赐死后公主被安置在崇明岛居住)外,二公主宁国公主是马皇后所生,所以地位尤为尊贵。宁国公主于洪武十一年下嫁汝南侯梅思祖从子梅殷。虽然后来梅思祖死后还被追为胡惟庸党羽,其子辽东指挥使梅义遭灭族,但身为驸马都尉的梅殷却安然无恙,深受朱元璋器重,后来还成了他临终托孤之臣。

四公主安庆公主也是马皇后所生(马皇后只生了这两个女儿),十四年朱元璋亲自挑选了品貌才学兼优的欧阳伦做驸马。欧阳伦在朝中虽没有担任显要职务,但驸马都尉禄位在公侯之下、伯之上,与原来的丞相地位相等。明朝为了防止外戚专权,规定他们可以享俸禄,但不得参与政事。朱元璋常常派遣他的驸马们出去代表他巡视天下、赈济水灾等。在别人眼中,驸马爷当然是皇上最亲近信任的人。

朝廷为每位出嫁的公主建了驸马府。每位公主赐岁禄一千五百石,驸马亦享禄七八百石,富贵可比公侯。朱元璋的妃嫔都是大美人,所以公主们容貌都很出众,唯独马皇后所生的两位公主,长相平常些。四公主安庆公主承继了母亲的一张柿饼脸,再加上一个跟父亲朱元璋一模一样肥硕而突出的下巴。男人下巴尚可用胡须遮挡一二,可怜的公主却只能任它像个鞋拔子一样翘着。

公主们经常要进宫给父皇请安。姊妹们相聚宫中是件很快乐的事。她们互相炫耀自己的夫婿奉父皇之命为朝廷建了什么功绩,也炫耀自己身上的华丽新装和光耀夺目的首饰。在这方面安庆公主从不输给她那些皇妹们。她自认比脸蛋漂亮比不过她们,反正自己已经三十来岁人,青春不再,可身上的衣饰是身份尊贵的象征,她哪能输给别人?最近她听说苏杭的丝绸甲天下,便叫驸马欧阳伦去了一趟苏州,在那里花五百两银子买来一套丝绸衣裙。当她穿着这身衣裙在宫中出现时,众公主都惊呆了。

“哟!四姐,你这身衣裙多漂亮啊!”

“看,一动起来熠熠发亮,上面还镶着珠子呢!这要花多少银子呀?”

“你们猜猜。”安庆公主骄傲地昂起头,故意把双耳上镶着两颗红宝石的耳坠亮给她们看。

八妹福清公主怯怯地摸了摸四姐的裙子,小心地猜道:“只怕要花四五百两银子吧?”

安庆公主鄙夷地撇撇嘴,意思是这点银子哪够。

“八百两?”

“一千两?”

众公主七嘴八舌地猜起来。她们一个个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但在嫉妒中又有几分猜疑:老四家为什么那么有钱,他那个老公欧阳伦最近颇得父皇宠信,莫非他也做起了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勾当来了?

不过这种猜度,公主们谁也不敢说出口来。安庆公主在姐妹们中间是个惹不起的“刺头”。她仗着自己是皇后所生,在宫中身份高人一等,别的公主们自然不敢惹她。

其实安庆公主奢华靡费的生活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与驸马欧阳伦的岁禄根本不够驸马府的开支。欧阳伦虽然能说会道,颇得朱元璋的宠信,但纵使这样他也不能多赚回一份俸禄,为此公主经常找他吵架。

“你老说父皇怎样信任你,派你做这样,派你做那样,为什么没见多给你一些赏赐?”

“为臣子者食国家俸禄,理应为国效力,多做一些事是应该的,怎能多求赏赐呢?真个是妇人之见!”

欧阳伦摇头晃脑地用大道理搪塞着。安庆公主可不吃他这一套,大嘴一撇,鄙夷地道:“哼,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能耐?什么为国效力?找不着来钱的门路罢了。驸马府开支这么大,我们这点俸禄入不敷出,看你怎么办?”

“你既知我们的俸禄入不敷出,为什么一定要穿几百两银子一条的丝绸裙,要戴价值千两的首饰呢?不是打肿了脸充胖子吗?”

“我不管。我是公主,结交的不是宫中的妃嫔就是达官贵族的夫人小姐,她们哪一个不是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你要让我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啊?”

安庆公主一耍横,欧阳伦就只好低声下气地求饶:“好啦好啦!公主娘娘息怒,就算下官无能好了。不过,在这京城里,朝廷纲纪甚严,下官实在难有作为啊。”

“那你让父皇放你到外省去做个布政使、知府什么的不成?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驸马爷去当知府,巴结的人岂不更多?那咱们不就大发了吗?”

“你真是想发财懵了头!难道不知道我朝不许外戚与政的规定?”欧阳伦讥讽公主的愚昧无知,“不过,只要父皇差遣我任钦差出外巡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吗?”

“有。今年陕西大旱,朝廷拨粮数十万石赈济饥民,准备派钦差大臣前往灾区巡视赈灾情况。这种差事平时多是驸马干的,父皇可能会派我去。”

安庆公主怀疑道:“到那种饥荒遍野赤地千里的地方当钦差大臣,有什么油水捞吗?”

“你这就不懂了!越是穷的地方,人家越要求你这个钦差大臣。不说别的,这几十万石赈灾粮我掐个零头就够你穿金戴银花几年了。何况陕西那地方是茶马市出关之处,我听说很多人运私茶发了财,我随便弄点私茶出关,何愁不能赚钱?”

夫妻俩财迷心窍,越说越兴奋,似乎眼前就有白花花的银子等他们去拿。他们急切地等着朝廷任命欧阳伦为钦差大臣出外巡视的那一天到来。

朝廷的任命终于下来了,欧阳伦虽是朱元璋晚年身边颇为信任的重臣,临行时朱元璋仍谆谆告诫说:“汝此次代朕巡视陕西灾区,一定要谨言慎行,切实督促将赈粮发放到灾民手中。沿途官员或有迎送接待,切勿贪图享乐,接受贿赂馈赠。庶几不失我皇家之大体!”

欧阳伦心里一惊:难道父皇是火眼金睛,能看出我想趁此机会捞一票,预先给予警告?他连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叩拜道:“儿臣谨记父皇训诫,定不负圣恩做好此次巡视,将朝廷的恩惠带给灾区黎民百姓。”

欧阳伦衔命出京,路经各地均有州府官员迎送。驸马爷出任钦差大臣,谁不想巴结一下?于是每经一地必有丰盛的酒宴招待,驿馆中经常有当地官员遣来美妓陪宿。欧阳伦对这些虽然早已心向往之,但他总觉得朱元璋临行的告诫并非无的放矢,说不定他早已遍设耳目,只等你犯下事就可拿个正着。于是他每每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这些奢侈的宴请和馈赠,更不敢受美色的诱惑。以至从京城到陕西,一路上都盛传着驸马爷钦差大臣的清廉故事。这些,自然都会传到京城朱元璋的耳朵里,令他倍感欣慰。

欧阳伦到达陕西首府西安后,了解到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发放到受灾各州府。由于受灾面积大,这几十万斤赈粮已是杯水车薪,早已分发告罄,亟待朝廷再次拨粮赈济。欧阳伦心想:赈粮这一块暂时没什么盼头了,他便借视察灾区之名首先来到了汉中府。

汉中府不是什么重灾区,钦差大臣为何首先垂顾?原因是这里是陕西的产茶区之一,欧阳伦要做私茶生意赚钱,先要有茶源。若从江南运茶来,路途遥远不算,还得掏钱先请“茶引”。江南邻近京畿之地,朝廷对盐茶两大宗赋税来源管得很严,一般茶商贩运茶叶出省,查出货与“引”不符,可处杀头之罪!所幸近年茶马市红火,川陕很多地方都种起茶来,陕西汉中、金州、石泉、汉阳、平利诸县均产茶。这些县多为汉中府所辖,驸马爷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

汉中府知府卢正元是欧阳伦同科的进士,欧阳伦做了驸马都尉以后,对自己这位郁郁不得志的“同榜”颇多照顾,帮他在吏部疏通放了个外省的实任知县。卢正元是个脑子活络的人,善于利用驸马都尉这个显赫的关系,在知县任上干了几年就爬上了汉中府知府的位子。他听说自己的恩人、驸马都尉以钦差大臣的名义来本府视察,哪有不曲意奉承之理?

当欧阳伦带着他的随从来到汉中府时,卢正元早已率领一干僚属出廊恭迎钦差了。他恐怕驿馆招待不恭,亲自把欧阳伦接到府衙,安置在一座典雅幽静的阁楼里。这座阁楼四周树木葱茏,花草蓊郁,更难得的是厅堂四壁悬挂着名人书画翰墨,浓郁的书香墨气正合状元公出身的驸马爷的身份。卢正元的马屁可算拍到家了。

例行的接风盛宴之后,卢正元把欧阳伦接到这座名为“尔雅楼”的小楼里。欧阳伦一见四周优雅的环境,心中十分欣喜,赞叹道:“卢兄在此边远州府,竟能觅得如此优雅处所,可谓不忘书生本色啊!”

“哪里哪里。卑职能有今日,全仗驸马爷提携之恩。难得驸马爷来汉中,卑职虽倾家侍奉亦不为过呀!”卢正元谦卑地谄笑着问,“驸马爷看这里还勉强住得吗?”

“住得住得。我那驸马都尉府也不过如此呀!卢兄太客气了。”

“驸马爷一路巡视而来,风尘仆仆,车马劳顿,到了卑职这边远州府,也该歇歇脚了。至于赈灾之事,卑职这几天可以从容禀报,也不用钦差大臣到处跑了。”卢正元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欧阳伦见卢正元出手阔绰,一定在这知府任上捞了不少银子。这汉中府并不是什么丰腴之地,他想大把大把捞钱,大概少不了也在私茶上面下功夫。于是装着闲聊般地试探着问道:“卢兄,听说汉中诸县盛产茶叶,势必这是贵府一大进项吧?”

卢正元一双小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在心里琢磨欧阳伦问这话的意思。钦差大臣什么事都可以查,他该不会是来查私茶的吧?事到临头,怕也没用,他只含糊糊地回答欧阳伦。

“自从我朝与番人启动茶马市交易,在川陕设立茶马司以来,我们这些地方种茶的多了,自然成了滋养地方的一大进项。钦差大人若须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卑职明日差遣分管的吏司前来禀报。”

欧阳伦一笑道:“卢兄别误会了,本宫无意查这方面的事情。不瞒你说,我在京中就听说有些官员因私茶发了财,不免有些眼红。但一直苦于无门得进,故特地来此产茶之地向你讨教。”

卢正元见他说了实话,心底的石头放下了。却又故作惊讶地问他:“驸马爷和公主娘娘贵为帝胄,锦衣玉食,难道也缺银子花?”

欧阳伦叹口气道:“唉,卢兄有所不知,我家那位公主娘娘在宫里穿金戴银惯了,养成了一掷千金的坏毛病,花钱如流水。驸马府开支又大,我那点俸禄哪够使呀?早就债台高筑了。”

卢正元道:“不瞒驸马爷说,做私茶生意确实能赚大钱。不过以驸马爷的身份,怎好出面做这样的事?”

欧阳伦道:“这你放心,我有一个贴心家奴叫周保,他曾经跑江湖做过生意,我想把他放在这边做私茶生意,不过一切均须卢兄提携指教。”

卢正元自然满口答应这件事。他这人野心大,知府当腻了还想弄个布政使当当。他想升官朝中要有人,自然想死死抱住当朝驸马这棵大树,哪怕自己要破些财也在所不惜。

欧阳伦只知道私茶赚大钱,并不知如何赚法。于是卢正元令人献上香茗,一面品茶一面细细为他解答其中的奥秘。

明朝疆域西至陕甘止,陕甘以西的青海新疆、西藏均为西番。番民嗜食乳酪,吃到肚子里不消化,必须大量饮茶。所以自唐宋以来,朝廷都限制茶叶出口,定出严格规则,以中原的茶叶换取西域的马匹供军用。到了明初,朱元璋更加重视茶马交易,在陕西和四川两省的秦州、洮州、河州、雅安等地设立茶马司,严格管理出口西番的茶叶和马匹交易。

朝廷规定的茶马交易原则是:上马一匹给茶一百二十斤,中马七十斤,马驹五十斤。但由于走私活动猖獗,茶叶出口越多马价上涨越厉害。洪武三十年朱元璋敕谕右军都督:“近者私茶出境,互市者少,马日贵而茶日贱,启番人玩侮之心。檄秦、蜀二府,发都司官军于松潘、碉门、黎、雅、河州、临洮及入西番关口外,巡禁私茶之出境者。”

了解了这些情况,欧阳伦不禁有些失望:“唉,什么事都要赶早,现在查私查得这么严,我们还有什么钱好赚啊?”

卢正元不屑地道:“这样正好啊,查私查得严,别人的私茶少了,咱们不是能卖更好的价钱吗?我不信谁敢查驸马爷的车!”

卢正元慷慨地承诺,无偿赠送一万斤茶叶给欧阳伦做本,至于运载工具,就在汉中县征调马车三十辆,交给周保押运由秦州茶马司的隘口出关。

“关口不会有阻碍吗?”欧阳伦听说最近私茶查得严,仍有些担心。

“嘿嘿,不瞒大人说,卑职平时派人运点茶出去,尚能畅通无阻,遑论驸马爷的车呢?就是不巧碰上巡查的官军,他也不敢认真查的。”

欧阳伦放心了,他决定第二天即着周保前来拜见卢知府,趁着自己在汉中督阵,把第一批私茶运出去。

走私赚钱的事落实了,欧阳伦心情畅快。在京城里眼见许多官员不顾朝廷禁令偷偷去秦淮河畔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寻找快活,他哪能不眼馋?只是家里有安庆公主这只河东狮管得严严的,又兼囊中羞涩,只得装出一副驸马爷的正派样子,暗地里空怀羡慕之情。到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想卢正元定会给他找两个妞儿解解馋。谁知让他住到府衙中如此清幽寂寞的地方,卢知府可谓卿卿不解吾意也!

卢正元带着欧阳伦在厅堂中欣赏壁上那些字画翰墨。这位知府大概爱好收藏古董,对每幅字画的来历讲得唾沫横飞头头是道。欧阳伦在宫中名贵的字画见过何止万千,听着听着就有些厌倦了,手掩着口打起哈欠来。

卢知府倒还识趣,赔着笑脸道:“卑职只顾唠唠叨叨,驸马爷旅途劳顿,请到楼上卧房休息去吧。”

欧阳伦道:“也好,实在也是有些困了。”

卢正元领着欧阳伦上楼,在楼上的回廊上可以欣赏整个花园的景色。步入一间宽大卧室,里面的陈设异常华丽,一张镶嵌着金玉的大床丝帐低垂,温馨而神秘。欧阳伦心里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住在这地方,岂不可惜了?

卢正元像是看出了驸马爷的心事似的,他微微一笑,走到卧室门边轻轻击了两下掌,随着轻轻的脚步声,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郎婷婷娉娉地走了进来。

卢正元命她们道:“见过钦差大人。”

两个女郎含羞带怯地给欧阳伦行礼。

“你们听着,这几天你们就在这楼上服侍钦差大人。若得大人喜欢,本府重重有赏,听到没有?”卢知府给欧阳伦使了个眼色,便匆匆下楼去了。

两个女郎答应着,立即挨到欧阳伦身旁,一边一个,娇声娇气地给他更衣盥洗。

卧室后面是盥洗室,里面有个大木盆,早已盛满了清水。欧阳伦脱光衣服后泡在香气馥郁的水里。这时两个女郎也脱下身上的纱裙,只剩下半遮住胸前的小小抹胸。她们一边一个用浴巾替欧阳伦擦洗全身。

饥渴已久的欧阳伦哪里受得住这般诱惑?手和嘴也不老实起来。结果两个女郎都让他给拖进了木盆里,先是尽量猥亵嬉戏一番,最后连身上的水也来不及拭干,就双双滚进卧室的大床上翻滚起来。

这一夜欧阳伦大饱艳福,翻云覆雨,极尽欢娱。他那心情真比当初金榜题名又被选中为皇家驸马还惬意。因为入赘为皇家婿的洞房之夜,那位安庆公主的尊容,差点让他把婚宴上喝的酒统统呕了出来,哪有今日怀抱美艳娇娘纵情享用的快乐?

第二天,欧阳伦把住在驿馆的家奴周保叫来,让他拜见了卢知府,和他细商运茶出境诸多事宜。卢正元从驸马爷春光满面的脸上,得知他昨晚过得十分潇洒得意,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番苦心。他想:攀稳了欧阳伦这棵大树,头上这顶乌纱自然会戴得更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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